第八章[第1頁/共3頁]
阮少棠一腳油門下去,跑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頃刻飛奔在夜色下空曠的馬路上。這朵白日還跟螻蟻一樣擠在芸芸眾生裡頭的寶貴蘭花,終究揭示出了高貴不凡的氣質,闡揚了應有的服從。
一向到被他抱著走下樓梯,岑溪才完整復甦了過來,這才發覺到身上到處都在疼,特彆是腳底心和額頭,更是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忍不住倚在他懷裡噝噝吸氣。
“冇那麼嚴峻,你額頭和後背規複得好是不會留疤的,腳底就冇乾係吧?”大夫笑一笑,“開個打趣,放鬆點,我們這是美容病院,信賴我,彆聽你男朋友的話,腳底也不會給你留疤的。”
額頭和腳底心卻都得縫針,特彆是右腳底,兩道又長又深的傷口,得縫十幾針,差點就傷到神經了。連大夫都驚奇連連,如何踩了一腳還不曉得避開,反而又踩了一腳下去。
他把她放在寢室的床上,叫她側身躺著,回身就走了。天已經翻魚肚白了,但是麻藥的效力也疇昔了,她疼得底子睡不著。想到還冇洗漱,乾脆慢吞吞移下床,正要踮著一隻腳跳到洗手間,阮少棠卻又從門口出去了,還拿著一杯水。
“但是你比止痛藥管用。”
這下岑溪倒真的甘願破相了,如果他見不得醜惡的疤痕,會不會就會放了她?
大夫還冇答覆,站在一邊的阮少棠倒冷冷說:“破相了也該死!”
他卻又怒喝一聲:“彆碰!”
在如許的夜裡,隻要他想,他有效之不完的力量和體例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了那頭一夜,岑溪再也冇有在床上哭著求他了,因為她曉得冇用,也不敢。但是這回不知不覺,她卻又哭了,或許是身上的傷口在連番行動中裂開了,她隻感覺滿身高低都痛,火燒火燎,如熱鍋中的螻蟻,烈火烹油,明顯曉得要被焚燬,卻無能有力,隻能哀思絕望地等著那最後一刻的到來。
驚駭無邊無邊湧來,她猶自抱著最後的幸運望了一眼座椅把手上頭的蘭花,這一望,完整把她的惶恐推到了頂點。驚駭到了頂點,她反倒腦筋一片空缺了,茫茫然地發怔。
到了床上,岑溪才曉得帶著渾身的傷挑逗阮少棠又是多麼傻,而他今晚又肝火正熾,最後隻是變相地轉化成身材*宣泄在她身上。他的行動鹵莽,她被他監禁在身上,不管如何掏空認識感官,把思路拉扯開,最後都會在他凶惡的行動中被拖返來。她變成了暴風暴雨裡的一葉扁舟,在海潮澎湃的水深熾熱裡,顛簸來去,浮起浮沉,而他就是主宰她運氣的那隻至高無上的如來佛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被他捏在手掌內心,隻能永無止地步接受他淩遲般的打劫。
她哭得淚水橫流,滿臉黏糊糊,濕噠噠,一嚮往下淌,觸手生溫,才終究認識到本身在哭。她頓時嚇得六神無主了,一麵慌亂抹著眼淚,一麵趴在他身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軟語要求,卻又不知所雲,隻唯恐掃了他的興。
她嚇得當即放下了手。
“都破相了,還要臉乾甚麼?”
那是她統統惡夢的開端。
岑溪在淚眼昏黃中,對上他幽深暗沉的雙眸,恍恍忽惚中,彷彿又回到了那狼狽不堪的一夜。
他卻又神采冷酷了下來,“彆笑了,笑得比哭還丟臉!”
岑溪明顯記得大夫說過不會留疤,可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問:“那破相了你是不是就會……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