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第3頁/共4頁]

垂了頭不敢再看，隻聰明地倒了一杯熱茶便給聞人久遞了疇昔：“這會兒，許是已經將太子的動靜奉告給他家主子爺了。”

而另一頭，東宮。

屋外的一乾人等為太子吐血昏倒這事兒鬨得的不得安寧，屋內一向貼身服侍著的丫環寺人們便更是為此忙的人仰馬翻。心急如焚地守了大半夜，這下傳聞太子醒了，世人這才安下了心。

“苦又有何妨？”聞人久透過燭火看著張有德，音色清冷迫人，“隻要那結局如孤所願。”

聞人久接過張有德遞來的茶盞，抿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唇，隨即清清冷冷地笑了：“孤都已經百病纏身，他們卻還是耐不住想要提早取孤的性命。”伸手將茶盞遞迴給張有德，而後又微垂了視線，翻了一頁手中的兵法，“隻是不曉得，這王太醫又是孤哪個好兄弟座下養著的狗。”

“王太醫走了？”聞人久問著，微微眯起了眼。他的眼眸很美，四周略帶淺緋色，長年帶著一層水霧的瞳是如夜色普通的黑，眼尾微彎著，猶似江南煙雨下初綻的桃花。

新帝不語，答案兩人卻都已明悟。

“為何誣告於我？”他神采淡淡，不是不懂，卻還是要問個成果。

“當初求我助你一臂之力之時，為何不說？”

“作為臣子的平津侯，權勢已然滔天。”新帝眼眸深深，威儀天成，再尋不出半絲當年初見之時的嬌憨天真，“床榻之上豈容彆人鼾睡？洛卿，你不該如此肆無顧忌。”

洛驍拿了個蜜餞，懶洋洋地倚著窗子，唇邊掛了點笑意：“我倒不曉得你有這麼大氣性。”咬了一口蜜餞，酸甜的肉脯一入口當即沖淡了嘴裡苦澀的中藥味兒，“我都還未活力，你氣甚麼。”

阿誰曾在他懷中指天發誓，待他助他登上皇位，便與他白首不離的男人看著他，眉眼淒婉，滿麵哀切，“洛卿，你放心，待你走後，朕定會極力保你一家高低性命無憂。”

他說：放心，子清，念在你我情分，朕定為你留下全屍。

到了近些年，病弱之症更是日漸嚴峻，眼瞅著就像隻能用著藥吊住一口氣的模樣了。這日好端端的，正用著飯，說吐血就吐了血，緊接著便是昏倒不醒，真真嚇壞了一整殿的丫環仆人。

小寺人們被唬得一個激靈，打盹倒是全飛了，低眉紮眼地在張公公麵前應了一個“是”，而後幾人便各自提了一個燈籠，吃緊忙忙地拿著腰牌朝宮外趕了去。

“不過是唬一唬她罷了，你擔憂甚麼。”洛驍的神采又和緩下來，端倪之間懶洋洋的，乍一看上去又是阿誰她奉侍了十五年，安閒蕭灑、無慾無求的少主子。

終究無話可說，隻能長笑三聲，跪地山呼萬歲。公然，能當上帝王的人，心機城府都非比平常，不是他這類淺顯的凡夫俗子能夠妄加測度。

洛驍點了個頭，將手裡捧著的暖爐就近遞給了知夏：“約莫是吃了藥，現在身子懶得很。瞧著時候還早，我就在屋內安息半晌。這裡也用不著你們陪著，臨時退下罷。”

尋冬趕緊端了盤蜜餞送到洛驍麵前，眨著一雙杏核眼，道：“夫人那邊天然也是求了的，隻不過夫人那頭連跪都不讓人跪，直接就將人趕了出來。”像是想到了甚麼，咯咯笑道，“常日裡劉姨娘仗著本身懷著身子得了侯爺寵幸，幾次三番對夫人停止挑釁也就罷了。可恰好此次，她家蜜斯瞎了眼，竟敢欺到了世子頭上來。”眼神一變，嬌俏的麵龐竟也凜然不成侵起來，“我家世子爺也是那種賤婢能逼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