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飛練仙蹤[第1頁/共3頁]

“說得好，是個有骨氣有血性的男人！”黃忠接聲道。

張銃聞言為之動容，昂首看著年近五旬的黃忠，不由心有所感，怔怔失神。

數息之間，黃忠繞著四根柱子大步飛奔，擺佈閃躲，試圖避開白衣女子的追殺。但讓他深感無法的是，不管他跑得有多快，身法有多麼矯捷，白衣女子卻始終騰空跟在身後，那突刺而來的四尺長劍與他的後背一向保持著三尺間隔。隻要他腳步稍慢，間隔便會當即收縮；如果稍作遊移，隻怕長劍就會刺中他的後背，將他刺個對穿，當即喪命。

“呃！”張銃聞聲色變，極其吃驚地看著黃忠，驚奇道：“黃將軍何故如此悲觀？豈不聞勝負乃兵家常事，戔戔一座城池罷了，將軍此番留得有效之軀，待今後再奪返來便是，何必求死呢？”

張銃聞言後，大感駭怪之餘，不由低著頭，黯然失神，彷彿是默許了黃忠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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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銃說話之際，黃忠扭頭看一眼身後的兩軍廝殺，究竟正如張銃所說，城樓確切守不住了。陳倉城淪亡期近。

張銃之言對黃忠震驚很大，乃至於他半晌失神，可張銃卻並未趁機逃生，反而閉著眼睛靠在柱子上，鮮明是了無生趣，情意已決。

倏然，寒光湛湛的刀鋒呈現在嘴角噙血的張銃麵前，間隔他的脖子獨一半寸，凜冽的刀芒颳得肌膚生痛，滅亡氣味將他包裹起來。

瞬息後，他感同身受的低聲道：“老夫也曾有過與你不異的經曆。四十年前，老天師將我收為弟子，傳授我一身技藝，並教我讀書識字，恩同再造。是以，老夫前半生欠下張家恩典，後半生便要了償這份大恩，不得不平從現任天師張魯差遣。是以，老夫此生是先甜後苦，而你則是先苦後甜。但你比老夫榮幸，起碼你身後另有子嗣記念，而我倒是孑然一身，無兒無女，而後再也不會有人曉得我張銃也曾活著上走過一遭。”

如此駭人聽聞之事，若不是切身經曆、親眼所見，黃忠毫不信賴人間竟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奇特女子。騰空飛人，太不思議了！

“哼！”張銃順手抹掉嘴角的血漬，慘白的臉頰上暴露些許赤色，似是黃忠這番話對他有所震驚，令貳內心極不平靜，卻又不便直言相告。因而他撇過甚避開黃忠核閱的目光，冷哼道：“老夫技不如人，且輕敵在先，敗得不冤。既然落到你手裡，要殺要剮儘管脫手便是，何必多言？”

目睹於此，黃忠話鋒陡轉：“你對張魯敢怒不敢言，但黃某卻與你恰好相反。黃某以弱冠之齡進入軍中，二十多年來一向碌碌有為，蹉跎光陰，不得賞識不受重用，直到碰到我家主公，終究得遇明主。三年來，我家主公待我天高地厚之恩，且不說加官進爵，單單是不辭勞苦為我兒求醫問藥一事，便是黃某此生難以了償的偌大恩德。

非常傷感的低吟一聲，黃忠再未幾言，手中戰刀咻但是起，直取張銃頸項。但黃忠這一刀極有分寸，一旦刀鋒落下，毫不會斬下張銃的頭顱，隻會堵截他的喉嚨，讓他求仁得仁，刹時死去。

黃忠神情驚詫，諦視著張銃，如有所思道：“看來你現在甘心求死，並非為了替你主張魯儘忠，而是真正的生無所戀，反被俗事束縛，急於擺脫。由此不丟臉出，你對張魯非常不滿，卻又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聽其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