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醒悟[第1頁/共2頁]

“姐兒不哭了，我們洗個澡，換身衣服好不好？”宋媽媽低語著笑了笑，轉頭望瞭望躲在廚房門扇後探出半個頭偷瞄的小丫頭，笑嚷道，“你還不快點燒水送到屋裡去，你如果偷懶，看我不送你走，我可不要怠惰的丫頭。”

宋媽媽抱了柳雅起來，一麵拍著她的後背，一麵出了屋子，在荒蔽的院中轉圈漫步。

是被柺子賣出來的？

和順的手搓著後背，痠麻的有一絲微微的疼。

柳雅當時候太小，又疇昔多年，好多事情都不記得，可她卻常夢到宋媽媽死的時候，老是忘不了那可駭慘白的麵孔，總想起枯瘦若柴的手撫摩著她的頭，感喟道，“我的姐兒，我走了，你可如何活啊，如何活啊？。”

宋媽媽死的時候，柳雅才六歲。宋媽媽是被病痛折磨了一個長冬才死的，人死的時候就隻剩了一塊皮裹在骨頭上，身上的衣服就彷彿披著的布單，空的飄來飄去。

柳雅很快就被剝光的像去皮的雞蛋，擺進了一個大木盆裡。

之前她也做過夢，夢裡也同人說過話，也跟著人都來走去，可之前的夢再真，也冇有現在真。

“姐兒莫哭，姐兒莫哭，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唱姐兒喜好的小謠。”宋媽媽低低的哼著小調哄著女孩兒。

宋媽媽仿若冇有聽到小丫頭的話，抱著柳雅回身進了屋子。

柳雅想起了老太太的話，永定侯府的蜜斯，她是永定侯府的蜜斯？她又如何會到了這裡，成了柳家的蜜斯？

看著宋媽媽一日一日的病死，柳雅也幾近死去。

柳雅的臉刷的紅透，一瞬就紅邊了滿身。

柳雅內心出現了發急，一陣冷顫，雞皮疙瘩像雨後的蘑菇，蹭蹭的從她烏黑的肌膚上冒了出來，一息之間，就不滿了滿身。

小丫頭仿若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手推開門，跳出來，站在那邊鼓著腮幫子回嘴，“誰懶了，誰是小狗，我可不懶，水早就燒好了，等著蜜斯吃完粥便能夠用的，我那裡懶了。”

她是不是能夠更好的活一次，嫁個好人，生個孩子？

如果是夢，這個夢已經實在的不像夢了。

柳雅驚駭的一把抓住了宋媽媽的手臂，昂首看著水霧中宋媽媽紅撲撲的笑容。

“……，高高的青雲山哦，低低的明陽河哦，山高水清，我來了哦……，山裡的神哦，水裡的仙哦，來了去了，我走了哦……，”

她乃至能感遭到水珠滑過肌膚的濕涼。

柳雅泡著溫熱的水，漸漸的有些煩躁。

柳雅坐在小凳上，乖乖的伸開小口，一口口的吃著宋媽媽餵給她的紅棗粥。

柳雅是遺腹子，從出世就冇有父親，已經算是不幸。可更不幸的是，從她出世，她的生母宋氏就將她當作了禍害，避之唯恐不及的早早將她丟給了奶媽哺育。宋媽媽奶大了柳雅，陪著她長大，在柳雅的內心，宋媽媽纔是她的親孃。

現在她們借住的紅葉寺遠在江南，這裡離都城幾千之遙，柺子不成能會拐帶這麼遠。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拐帶，她是柳家買來的，柳家為甚麼不買一個能夠擔當家業的男孩，男人能夠頂立流派，秉承香火，何必買個女孩兒。

柳雅驚奇的扶著宋媽媽的肩望著那炸毛的丫頭，微張著小嘴。

柳雅如何看都看不敷。

現在人好好的活在麵前，還眉眼彎彎的對她笑，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