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半歌聲[第2頁/共4頁]

風四娘滿身都突然熱了起來，一翻身跳進屋子，大呼道：“你這鬼……你終究還是露麵了！”

風四娘怒道：“放你的屁……”

傳聞這麪攤子十幾年前就已擺在這裡，並且非論颳風下雨，非論過年過節，這麪攤從未歇息過一天。

蕭十一郎笑道：“如此說來，那柄‘赤霞’現在在那裡呢？”

遠處傳來寥落的更鼓聲，聽來是那麼單調，但人的生命卻已在這類單調的更鼓聲中一分分消逝。

她已取出了另一柄劍，劍鞘上鑲著淡紅的寶玉。

比來這幾年來，她曾經有好幾次想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嫁了，但是她不能，她看到大多數男人都會感覺很噁心。

這柄“赤霞”竟是柄斷劍！

她表情俄然變得說不出的落寞，滿身再也提不努力來，隻想歸去再喝幾杯，一覺睡到明天。明天或許甚麼事都竄改了。

一小我之以是能活下去，或許就因為永久有個“明天”。

但四下卻連個鬼影都冇有，連歌聲都消逝了。

笑聲很粗暴，還帶著醉意。

“明天莫非已是十五了？”

一霎眼間她已向蕭十一郎刺出了七八劍。

風四娘望著他，很久很久，才悄悄地歎了口氣，道：“江湖中人都說蕭十一郎是五百年來脫手最潔淨利落，目光最準的悍賊，又有誰曉得蕭十一郎隻請得起彆人吃牛肉麪，並且說不定還要賒賬。”

過了好久，老張才端了兩盤菜，一壺酒過來，“砰”地擺在桌子上，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十一郎道：“如此利器，如何會斷的？”

蕭十一郎眸子子一轉，俄然站起來，道：“看到你我肚子就餓了，走，我請你吃宵夜去。”

蕭十一郎脫口讚道：“好劍！”

蕭十一郎早已又滑到牆上，再一溜，已上了屋頂，就像個大壁虎似的貼在屋頂上，動搖手道：“千萬莫要動，我隻不過是說著玩的，實在你一點也不老，看起來最多也不過隻要四十多歲。”

蕭十一郎道：“如此說來，他是看上你了？”

但是，她縱能騙過彆人的眼睛，卻騙不過本身。

“該睡了。”

他身子從牆上滑下，“撲通”坐到床上，笑著道：“誠懇說，聽到你找我，我本來真有點驚駭，我才二十七，就算要結婚，也得找個十五六歲的小女人，像你這類老太婆呀……”

蕭十一郎眨了眨眼睛，笑問道：“但他卻將這柄劍送給了你，是麼？”

蕭十一郎望了風四娘一眼，歎了口氣，道：“能被清閒侯那樣的男人看上，可真不輕易，卻不知他要收你做他的第幾房小老婆？”

家家戶戶門前，都有一攤攤已燒成灰的錫箔紙錢，一陣風吹過，灰燼隨風四散，黑暗中也不知有多少看不見的幽靈正在等著打劫。

桌上的酒樽已空了。

風四娘道：“你莫非真的已不敢見人了麼？”

風四娘冷冷地笑道：“莫非他就不能看上我？我莫非就真的那麼老？”

她記得每次見到蕭十一郎時，他嘴裡都在低低哼著這不異的曲調，當時，他神情就會變得說不出的蕭索。

床上的人分開兩根手指，指縫間就暴露了一雙發亮的眼睛，眼睛裡充滿了笑意，帶著笑道：“好凶的女人，難怪嫁不出去，看來除了我以外，再也冇人敢娶你……”

床上的人身子一縮，整小我俄然貼到牆上去了，就像是個紙人似的貼在牆上，恰好不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