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4章：大道之行也[第1頁/共3頁]

展開第二頁，微微清了清桑子，大聲唸叨：“臣聞帝王之治天下，有大本，有急務；正心修身，建極覺得臣民之榜樣者，圖治之大本也；審幾度勢，更化宜民者，救時之急務也。大本雖立，而不能更化以善治，譬之琴瑟不調，不解而更張之，不成鼓也。恭維我皇上，踐祚以來，正身修德，講學勤政，拳拳以敬天法祖為心，以節財愛民為務：圖治之大本，即以立矣。但邇來民風情麵，積習生弊，有頹靡不振之漸，有積重難反之幾，若不略加改易，恐無以新天下之耳目，一天下之心誌。臣不揣愚陋，日夜思惟，謹就今時之所宜者，條為六事，開款上請，用備聖明采擇。臣又自惟，幸得以經術，遭遇聖主，備位輔弼，朝夕與同事諸臣，寅恭諧協，凡有所見，自可隨事納忠，似不必更有建白。但臣之愚笨，竊見皇上有必為之誌，而淵衷寂靜，臣下莫能仰窺；天下有願治之心，而舊習因仍，趨勢未知所適。故敢不避形跡，披瀝上陳，期於宣昭主德而齊一眾誌，非有他也。伏祈聖慈垂鑒，俯賜實施，天下幸甚，臣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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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覺得事無全利，亦無全害，人有所長，亦有所短，要在權短長之多寡，酌是非之所宜，委任責成，庶克有濟。今始則計慮未詳，既以人言而遽行，終則執守靡定，又以人言而遽止，加上愛惡交攻，定見橫出，讒言微中，飛語傳播，尋之莫究其端，聽者不堪其眩，是以人思疑貳，動見譸張，虛曠歲時，勝利難睹。語曰，“多指亂視，多言亂聽！”此最當今大患也。伏望皇上自今今後，勵精管理，主宰化機，掃無用之虛詞，求躬行之實效。欲為一事，須審之於初，務求伏貼，及計慮已審，即斷而行之，如唐憲宗之討淮蔡，雖百方阻之，而終不為之搖。欲用一人，須慎之於始，務求呼應，既得其人，則信而任之，如魏文侯之用樂羊，雖謗書盈篋，而終不為之動。再乞天語，丁寧部院等衙門，此後各宜仰體朝廷費事尚實之意，統統奏章，務從簡切，是非可否，明白直陳，毋得相互推委，徒托空言。其大小臣工，亦各宜秉公持正，以誠懇直道相與，以勉修職業為務，反薄歸厚，尚質省文，庶管理可興，而民風可變也。伏祈聖裁。

“臣聞人主以一身而居乎兆民之上，臨製四海之廣，以是能使天下皆從命其教令，整齊而穩定者，法紀罷了。綱入網之有繩，紀如絲之有總。詩曰：“勉勉我王，法紀四方”。此人主太阿之柄，不成一日而倒持者也。臣竊見近年以來，紀綱不肅，法度不可，高低務為姑息，百事悉從委狥，以模棱兩可謂之補救，以委曲姑息謂之善處，法之所加，唯在於寒微，而強梗者雖壞法乾紀而莫之誰何。禮之所製，反在於朝廷，而為下者或越理犯分而恬不知畏，陵替之風漸成，指臂之勢難使。賈誼所謂蹠戾者，深可慮也。然情麵習玩已久，驟一振之，必將曰：“此拂人之情者也。”又將曰：“此務為操切者也。”臣請有以解之，夫狥情之與順情，名雖同而實則異，抖擻之與操切，事若近而用則殊，蓋順情者因情麵之所同欲者而施之，《大學》所謂“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者也。若狥情則不顧理之是非，事之可否，而惟情麵之是便罷了。抖擻者謂整齊嚴厲，懸法以示民而使之不敢犯，孔子所謂“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者也。若操切則為酷刑峻法，虐使其民罷了。故情可順而不成狥，法宜嚴而不宜猛。伏望皇上奮乾剛之斷、普離照之明，張法紀以肅群工，攬權綱而貞百度，刑賞予奪，一歸之公道而不必曲狥乎私交，政教號令，必斷於宸衷而毋致紛更於浮議。法所當加，雖貴近不宥，事有所枉，雖疏賤必申。仍乞敕下督察院查照初年所憲綱事理，再加告誡。秉承公論，振揚風紀，以佐皇上明作勵精之治，庶體統正，朝廷尊而下有法守矣，伏祈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