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斥客[第1頁/共4頁]
英姑睜大了眼睛驚奇道:“我隻道蜜斯昨日是為了哄夫人高興才那麼說的呢。蜜斯常日裡但是從不沾手這些庖廚之事呀。再說了,我們這園中都是諸色花草,可如何做得了吃食?”
清婉道:“呃……這個嘛,古有老萊子綵衣娛親,我明天為母親洗手做湯羹,也不過是師法前人以儘孝道罷了。你隻見這園中花草富強斑斕,豈不知這花草既是藥物,也可入食呢。就比如這麵前的荷葉,你隻看它翠綠敬愛,卻也是用來熬湯的好材質。用它和著各色菌子熬出的清湯,荷香撲鼻,沁人肺腑,既可伶仃成菜,也可作為高湯配菜利用。另有這菡萏花苞,如果用加了雞蛋的麪糊裹了,在清油中一炸,鮮香脆爽,鮮美非常,可與油炸五香肉媲美。若將這荷葉曬乾了,包裹了泡過水的粳米,隔水蒸熟,就做成了荷葉飯,米香和著荷香,清爽惱人,甚是適口,如果再講究一些,用荷葉上的露水來泡粳米,那就更是甘旨了。將這新奇的荷葉切成小片,用紗布袋子裝了,用大火煮開,再用文火漸漸煨上一會,將紗布袋子取出,以留下的清湯煮粥,做出來的荷葉粥光彩清爽那是不消說了,味道也甚是美好,若再加上薄荷,就更是這熱天裡解暑的佳品了。”
清婉拉著英姑的手,內心暖和無窮。在這個時空,另有人這麼斷念塌地地對本身好,實在是一種福分。
傅夫人目睹這三道粥肴氣味暗香,色彩光鮮,淺笑道:“我的婉兒可真是長大了呢。”
“這……這……老爺您看,這小丫頭都敢如此撒潑,看來這個家真是要您好好辦理才行了!”賈興氣急廢弛向吳良道。
英姑微微一笑,正色道:“奴婢英姑,是蜜斯的貼身丫頭,向來是隻奉侍蜜斯的,天然不識得旁人。如果甚麼阿貓阿狗我都熟諳的,傳言出去,豈不是毀了傅府的名聲、有損蜜斯的清譽麼。”這一番話,竟是暗罵這賈興是阿貓阿狗了。
清婉仍留在了芍藥花叢前麵張望。英姑理一理衣裳,徐行走到亭子前,朗聲道:
再將冬瓜削皮去瓤,切成三指見方的方塊,大要用刀劃出菱形圖案,在沸水中焯了,再拿糟油抹上,放在燒開的清油中炸了,放在白瓷碟子裡,隔水蒸熟,澆上用荷葉高湯、糟油、薑末、蔥絲等燒製的鹵汁。
廚房裡的一眾婆子見蜜斯俄然台端光臨,倉猝起家相迎,搬凳子的搬凳子,倒茶水的倒茶水,一時廚房裡有一些慌亂。待到世人傳聞蜜斯要為夫人做中飯,更是驚奇,廚房裡領頭的楊嬸子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陪笑道:“蜜斯是令媛之軀,怎能在這廚房裡受這煙燻火燎之苦?蜜斯想做甚麼固然叮嚀下來,我們做了也是一樣的。”
眾婆子看到常日裡嬌生慣養的蜜斯現在做起菜來輕車路熟、行動天然,做出的菜肴也是色香味俱佳,禁不住悄悄讚歎駭怪,隻是礙於身份所限,不敢過問,隻是相互之間私語罷了。
目睹著他們走遠了,清婉從芍藥花叢前麵走出,鼓掌笑道:“當真風趣!英姑,我竟不知你另有如此伶牙俐齒之時。當真痛快的緊!”
英姑福了一福,恭聲道:“英姑見過姑老爺。姑老爺是這府上的客,得了夫人與蜜斯的允準,天然能夠在園子裡逛一逛。隻是這園子是女眷們居住之地,旁人倒是不成在這兒逗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