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端倪[第1頁/共3頁]
杜靜生知他不肯說實話,也不好勉強。因而道:“比來這些日子裡,城中可承平麼?那鷹落峽的人可有甚麼行動?”
杜成服侍著杜靜生取下了內裡披著的大氅。又有丫環送了銅盆、溫水、毛巾過來,服侍著杜靜生洗了手,淨了麵。
樹葉也在被雨水洗滌後更加地青亮,水滴順著葉子尖兒,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杜岫岩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孃舅如果不信,他日見了李西屏,能夠親身去問。朱師母所中的蒼蟻膏和赤蠍粉的毒,真逼真切是我這把兄弟傅文卿所解,就連朱先生,現在對他的醫術都是讚不斷口呢。”
杜岫岩對勁洋洋地看了一眼杜靜生,道:“如何樣?我說的冇錯罷?我這把兄弟短長的很呢,就連李西屏也說,她在岐黃之術上很有悟性。”
驟雨初歇。
隻見他穿了一身褐色繭綢的長衫,頜下微髯,腰上繫了一根深紫色的絲絛,並無甚麼金銀玉佩,帽子上也是綴了一塊成色平平的白玉作為帽封,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買賣人。
杜岫岩麵色如常,淡淡道:“杜岫岩交朋友,想必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吧?杜岫岩隻是這商號的少店主,杜府裡的少爺罷了,一個再淺顯不過的大族後輩,熟諳個把的朋友,又那裡來了那麼多的講究呢?”
幾個騎馬的主子跟在車的四周,看起來風塵仆仆的,似是行了遠路的模樣。
一輛馬車在金陵城內的官道上駛過。
杜岫岩也端起了茶杯來喝茶。淡淡道:“金陵這邊是母親的孃家,我喜好這裡的山川。”
見到杜靜生,杜岫岩從速施禮道:“孃舅!您返來了?”
門口的小廝見了是他,從速施禮道:“老爺返來了!”
杜岫岩在書房內裡聽到了動靜,也從速將手中那捲《資治通鑒》往桌上一扔,快步跑了出來。
因為雨水的沖刷,青石板路上潔淨的纖塵不染,水窪處積下的雨水漸漸地向著兩側流去。
杜靜生知他這是遁辭。
杜岫岩聽孃舅提起了母親,因而問道:“母親在深穀那邊可好麼?現在算一算日子,遠宜也應當到了,有遠宜陪著,想必她也不會感覺孤單。”
金陵城中商賈雲集,多得是在外埠做買賣的買賣人。
杜岫岩微微一笑,道:“是客歲剛結識的朋友,現在已與我結拜告終義兄弟,他日領了來給孃舅看一看。”
杜靜生麵色一驚:“結義兄弟?你……你可曾跟你父親稟報過?便是冇跟你父親稟報,起碼你也要跟你母親說一聲啊!你不是不曉得這件事情的輕重!怎得如此莽撞行事?”
杜岫岩嘴角出現了淡淡的暖和的笑意,道:“是我的朋友傅文卿,不知怎得竟是合了李西屏的眼緣,被他支出了門下,還將密不過傳的《醫經》都傳給了他。且這傅文卿也非常爭氣,現在已經是有了一手不錯的岐黃之術了,我曾親見他診治好了病人。”
杜靜生則是一臉的駭怪莫名:“果然是李西屏上趕著收的門徒?這可真是奇特了,太醫房裡有那麼多的杏林新秀,哪一個不是根底深厚的青年才俊,莫非都比不上這金陵城中的一個淺顯人家的公子麼?”
杜靜生一驚:“對朱師母動手?現在如何?朱先生是你的發矇教員,紫欣女人又是一向照顧你母親的,這朱氏一門對我們一家有些恩德的,如果他們有了甚麼閃失,那可都是受了我們的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