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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出來的盧菡，想要禁止長平，可她眼下無人幫手，身為一介靈魂，竟然甚麼也做不到……

明安似是看破了她的疑問，隻道：“幫你最後一程，以後你再添上一筆我就會消逝的。”

盧菡竟猜不透她要做甚麼，隻是感覺她這模樣已經到了駭人的境地，便緊隨而至。

呃，他的靈魂竟然冇有消逝掉？

冇有人曉得她是來做甚麼的，她一身黑衣白手而來，眼眸裡浮泛又可怖。

已經病重到冇法起家的天子，現在躺在軟榻之上，偏頭看著懸在劈麵牆上的那幅《東山》。那幅畫彷彿帶著強大的魔力，無時無刻都在吸引他出來。他彷彿去過很多回，分不清是夢境還是實際。

去皇宮的路彷彿冗長得很，白敏中趁這當口取出了那本冊子和炭筆。她想起一些商定，要趕在死之前做完才行。那日明安在官廠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得死在你前麵”，她收了那符就意味著接管了。

她的笑聲愈發可怖起來，盯著天子道：“都是你讓我變成如許的！都是因為你我纔會脫手殺人！”

白敏中最後落筆之時，小黃不是很歡暢地謾罵著明安，冇料下一瞬，白敏中昂首，便見明安已經呈現在了小黃身後。

長平大步走出來，一向走到禦榻前，這才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榻上與昔日判若兩人的天子。她俄然笑起來，一把扯開那人身上的錦被：“曉得甚麼叫抨擊嗎？”

白敏中還冇開口扣問，蹲在一旁的小黃盯著葉代均的眼睛已是看了半天。小黃約莫是瞧出了葉代均的心機，飄到白敏中耳邊小聲說：“這個姓葉的蠢貨，是過來找公子救場的。彷彿是……天子快不可了。嘖嘖，這蠢貨現在還不曉得長平已經帶著殺意進宮了呢。”

而現在長平眼眸中頓起殺意，撲上去便死死掐住了對方的喉嚨，那力量大得的確嚇人。

白敏中焦心萬分地低頭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諸葛康雖看不見小黃,卻也約莫猜到了一些,遂問道：“白女人，你要出門麼？”

內侍倉促忙忙趕在她之前去稟告天子，天子卻冇有表示見或者不見。

她冇有深想，在葉代均一臉莫名的諦視下，藉著微小的光，取過炭筆，在冊子最後的空缺頁上開端形貌影象裡明安給的阿誰符。一筆一筆，認當真真，蹲坐在一旁的小黃嘀咕道：“哎喲，你不做方士真的是太可惜了，好有天稟。”

長平眼神狠戾，那是被怨靈們折磨得將近落空明智的眸光。而此時，跟在她身後的，則是還是一身白衣的盧菡。

“你如何曉得她要殺天子？”

榻上的人漸漸撐起雙臂坐起來，神情裡帶著濃濃的怠倦：“不要說胡話了……有事明日、再議罷。”

長平到底要做甚麼？！

榻上的人忽咳嗽起來，聲音沙啞：“長平……你做甚麼？”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身材尚且衰弱的天子，彷彿是想打復甦麵前的瘋女人。

天子冇有反應，更冇有回嘴否定，隻低垂著頭有力坐著，彷彿任由這個女人在這裡歇斯底裡地發瘋。

長平嘲笑起來：“我想做甚麼？我被怨鬼逼瘋了！曉得那怨鬼是誰嗎？”

葉代均見她一副焦急出門的模樣，問的是：“張先生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