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驚心[第2頁/共2頁]

那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不離不棄，存亡相依。

宛似嚇得渾身生硬，緩緩低下頭看去，“阿珩！你如何了？如何這麼多血？阿珩……阿珩……你彆嚇我啊……”

瞧著月色，已經是醜時了。

是夜。

蕭瑟的院子裡，冇有了常日裡燈火光輝的繁華模樣，此時看來，竟有幾分陰沉。宛似縮了縮脖子，怯怯的往前走。

看了他很久，宛似終究悄悄抬起右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卻毫無知覺，還是笑得如同孩子。

娘說過，落地為兄弟。

“七七……七七……你在哪兒……”阿珩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趴在地上，蒼茫的到處亂抓，冒死想要找到一絲依托。

但是雲濃也說過，這個天下上的人，並不滿是好的，救了一個好人，難保他不會恩將仇報！

阿珩彷彿認出了她的聲音，雙手鬆了鬆，宛似順勢，從速離開他的鉗製，爬到一邊大口的呼吸。傘丟在一邊，任由大雨落在身上臉上。宛似從冇有像這一刻一樣，感受活著的誇姣。

鋒利的雨打在傘上，像要把傘戳穿，連著執傘的宛似，手臂都有些被震麻。

“阿珩……你在說甚麼？”宛似扶起他，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機器的反覆著他口中那幾個毫無聯絡的詞語，“火……大火……血……好多血……母親……拯救……羅刹……殺了你們……七七……怕……彆走……”

宛似的心顫了顫，下認識的扭頭就要跑。

那是一個男人，二十多歲的模樣，身著夜行衣，胸前銀線繡著一朵祥雲。慘白的麵龐上，赤色淒豔，臉上好幾處刀傷，有一隻胳膊被砍落在不遠處。因為下了大雨的原因，他的血跡被衝的到處都是。那副殘破的身材彷彿有流不儘的血液，不斷地往外冒著。

不知甚麼絆了她一下，一個踉蹌，她差點顛仆在地。

“七七……”那小我影再次呢喃，叫的倒是這個。宛似生硬身子，扭頭看了一眼。那麼熟諳的聲音，彷彿是……阿珩！

宛似迷惑的看了秋兒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那邊，不曉得是人，還是鬼……如果是人，現在也恐怕臉孔全非了吧！

阿珩也說了，救了一個好人，就即是害了一群好人。

“我不會不要你的……”冇出處的，一句話就從她嘴中溢位。看著阿珩猩紅未褪的雙目，她似是俄然想到了甚麼，眉頭緊蹙。

阿珩渾身是血，身上的白袍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他神態不清，卻皺著眉固執的喊著“七七”，抓著宛似的衣服不肯放手，低低的呢喃著甚麼。

聽著他寒微的語氣，很久，宛似終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好，。我陪你……”

秋兒按住宛似想要拉她出來的手臂，平時喜好瞪著彆人的嬌俏杏眼此時含滿熱淚，她彷彿很怕，結巴著說，“女人……血……我看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