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驚豔[第1頁/共2頁]

謝山閉目又賞了一會，聽出是塤聲。

吹塤女子不為所動，直到一曲《殺春》奏到序幕，才朝謝山走來，侍從將火把燃起，隨她一同走來，三人不動聲色的調劑站位，呈品字形將謝山包抄此中，隨時能暴起擊殺，這是下認識的默契共同，並不因謝山是個小少年而鬆弛警戒。

室內無被褥，少年貼身收好泥人，和衣而臥，燭火未熄。

因夜裡正寒，謝山僅存的睡意很快消逝，他走了一會，漂渺的塤聲垂垂清楚起來，古樸、渾厚、降落、滄桑、奧秘、哀婉。

......

嗯，這個無聊到拿書香氣喂青蚨的修士，名叫謝山。

對凡人而言是極奇的靈物，但在現在的修行界，若不成精，青蚨對修士冇有多大的代價，就是個豢養起來撫玩的小玩意，相稱於凡人養一隻上好的蟈蟈蟋蟀。

洗髓伐毛後他目力有所進步，已遙遙瞥見那小我，柔弱的身子，慵懶斜倚一塊廢石，正吹塤。

夜色裡畢竟看不逼真，但較著是個女子，離得如此之遠，謝山也能聞到風中女兒香，味道近似草木，清爽之餘，有纖細的苦。

可在宿世，十年以後，一隻上好的青蚨，代價增了千倍不止，因為某個修士發明，若餵食青蚨時，伴以稠密古書文氣異化盎然靈氣，以秘法喂足兩年，青蚨便有必然概率墮完工書蟲，書蟲被點化成精後，被稱作書孺子或文侍女，它們對於任何冊本法訣，隻看一遍就過目不忘，妙處繁多。

“知知了...”迴應他的是一聲低低蟲鳴。

作者注1.（塤，xun，第四聲）

青蚨，食草木活力，飲雪水寒露，最喜靈氣稠密之地，有三年之壽，可化青煙，可遁於林野草木當中，善尋奇花異草――《誌異典》。

“嗖！”

謝山是被一陣樂聲擾醒的，不知睡到了甚麼時候，看了眼窗外，天仍黑著，卻漸近拂曉，夜色中迴盪著樂聲，謝山側耳聽了一會，自語道：“是《殺春》啊，吹得不錯。”

綠髮白叟聞言，麵無神采道：“看你這娃娃骨齡不過纔將十五歲，哪學來如許的陰陽怪氣，是嫌給的少了，還是你一身傲骨，感覺給你財帛，受了欺侮，嗬嗬。”

謝山悄悄加快腳步，又行了一陣後，隔著幾十步外，是一片段壁殘垣，柱石磚瓦橫斜。

“風趣。”少年伸展下身子，將那青蚨收於袖中，閉門拾階而下，趁樓外星月恰好，辨了下方向，尋著塤聲去了。

“妖孽。”以謝山修士的經曆表情，也不得不歎一聲，此女僅憑一個表麵就讓他由衷冷傲。

三個身穿甲冑的魁偉保護，佩刀帶鐵弓，順次從殘垣斷壁間走出，將那白衣身影護住。

“知識就是力量啊。”

女子說完後伸手拋給謝山一物。少年接過，小小的，動手涼潤柔滑，借火光略瞧了眼，是顆珍珠，估價約值一兩黃金，謝山把它收起來，笑容滿麵：“若非我幸運有些技藝，必定死在那一支箭矢之下，未曾想毫髮無損，還得了一兩黃金，我就說，比來運氣很好。”

二人在謝山身前站立，女子先開口，倒是對她的保護說道：“你們謹慎過了頭，差點傷了無辜性命，歸去後每人領十五鞭子。”

說道這裡，眾目睽睽之下，穿著寒酸的少年，朝那白衣女子揮揮手，理直氣壯道：“感謝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