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柳圈[第1頁/共4頁]
廣平王笑問:“兄弟之間何必客氣?卻不知阿弟有甚麼話要說?”
“阿弟熟諳唱歌的人?”
東平王內心哀號一聲,兄長最喜說教,席間如果一向這麼諜諜不休地講下去,他還如何吃得下啊?
徐九英正把茶送入口中。聽聞此言,她不謹慎將茶湯嗆入氣管,狠惡咳嗽起來。陳守逸趕緊替她拍背順氣。徐太妃好不輕易止了咳,表情更加鬱憤。她不過是跟他客氣下,冇想到此人臉皮比她還厚,竟然順著杆子往上爬了。莫非今後她要常常見到這張和趙王有五分類似的臉?
廣平王愣了好一會兒才認識到他說的中曲是指北裡的中曲。他有些難堪地咳了一聲,正欲說話,那舟船恰在此時從他們麵前悠悠劃過。舟中一妙齡女子撩起船上的簾子,瞥見站在岸邊的兄弟二人,她掩口一笑,向他們這方向揮了揮手。東平王也蕭灑向那女子招了動手。廣平王想,她必定就是牙娘了。
“為兄不是成心要揭你傷疤。隻是想起當時候阿弟隻要一受委曲就來找愚兄哭訴,倒是比現在靠近很多。如何厥後我們兄弟反而生分了?”廣平王說到最後非常感慨地歎了口氣。
廣平王笑了:“曉得你不是這意義。愚兄和你開打趣呢。上巳將至,愚兄欲邀阿弟同遊曲江,不知阿弟意下如何?”
“看是瞥見了,”陳守逸苦笑,“可太妃和東平王說話,哪有奴一個底下人插嘴的事理?”
賓主落座,東平王才問他:“不知阿兄因何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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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客氣了。”東平王這麼恭謙,徐九英也不好一向冷著臉,乾笑著向他伸謝。
春日裡百花鬥麗、姹紫嫣紅,正宜踏青玩耍。
蒼頭見他不歡暢,謹慎道:“要不大王先躲躲?他等不到大王,一會兒也就歸去了。”
東平霸道:“好久冇拜見太後、太妃,就去了一趟。”
“恰好愚兄也有些餓了,”雖被兄弟打斷,廣平王卻並無不悅之色,“阿弟不介懷愚兄一道用些吧?我們兄弟也好久冇好好說過話了。”
“我是傳聞你忙,怕遲誤你的閒事。”徐九英勉強笑道。
“阿弟?”久久未聞聲東平王的迴應,廣平王有些不肯定地開口。
徐九英不斷地擠眉弄眼,乃至東平王感覺再疏忽下去,未免顯得本身過分蠢鈍,便彬彬有禮地開口:“太妃是不是眼睛不舒暢?”
“那倒冇有……”東平王實在不大想與這無趣的兄長出遊,可思考半天竟想不出推委的來由,隻能悶聲答覆。
雖是煙水明麗,東平王卻冇甚麼賞識美景的表情。廣平王還未到,他便百無聊賴地立在柳樹下,用手指一圈一圈繞著馬鞭。
廣平王眉間伸展:“兄弟之間何必客氣?走吧。”
廣平王笑著從袖中取出一物:“想送阿弟這個,以是路上擔擱了一會兒。”東平王接過一看,倒是一個細柳條編成的手環。
“回大王,廣平王來了,正在內裡等大王呢。”
“這陣子小弟常常在想,”東平王摸著下巴道,“如果徐太妃對我用心計倒也罷了,畢竟她和我不如何熟。阿兄和阿爺還使如許低劣的伎倆,小弟可就有些悲傷了。”
“我在聽。”東平王淡淡道。
廣平王麵色一鬆:“那就說定了。你我兄弟也好幾年未曾一道出遊了。”
上巳為三令節之一,由先民三月水邊袚褉的風俗而來。傳至國朝,上巳則成了賜宴勝遊的節日。昔年鼎盛之時,長安、萬年兩縣競比擬試,曲江邊常常大陳筵席,斑斕珍玩無所不施。此等奢豪之事現在雖已製止,江邊卻還是彩幄翠幬,鮮車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