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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心如蛇蠍 - 第15章 柳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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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柳圈[第1頁/共4頁]

“他安甚麼心奴婢不曉得,”陳守逸蹲在地上打量東平王送來的幾匹蜀錦,嘖嘖稱奇,“不過這蜀錦真是好東西。太妃要不要裁幾身衣服?”

固然一萬個不甘心,到了三月初三,東平王還是隻能認命地去曲江赴約。

廣平王愣了好一會兒才認識到他說的中曲是指北裡的中曲。他有些難堪地咳了一聲,正欲說話,那舟船恰在此時從他們麵前悠悠劃過。舟中一妙齡女子撩起船上的簾子,瞥見站在岸邊的兄弟二人,她掩口一笑,向他們這方向揮了揮手。東平王也蕭灑向那女子招了動手。廣平王想,她必定就是牙娘了。

廣平王點頭:“這很好,長輩那邊不該失了禮數。你現在曉得事理,愚兄總算放心了。賢人有言……”

他一走,徐九英就跳下坐榻,往陳守逸身上一陣猛捶:“跟個木頭似的,冇瞥見我的眼色啊。”

東平王內心哀號一聲,兄長最喜說教,席間如果一向這麼諜諜不休地講下去,他還如何吃得下啊?

“阿弟。”未幾時他遠遠聞聲一聲呼喊,回過甚去,恰好見兄長在主子簇擁下騎馬緩緩行來。

東平王微微一動,接過柳環套在手腕上:“多謝阿兄操心。”

東平王不好再裝不記得,哼了一聲:“阿兄乾嗎非得揭我傷疤?當時我胖成個球,當然不討人喜好。”

廣平王一笑,又暖和地問:“方纔聽你府中人說,你本日進宮了?”

“阿弟?”久久未聞聲東平王的迴應,廣平王有些不肯定地開口。

廣平王比他大好幾歲,也不像父親那麼峻厲,老是好脾氣地哄他,說等他大些就好了。那些年代裡,他很喜好靠近這位兄長,甚麼話都情願和他傾訴。是甚麼時候變了呢?

***

廣平王笑了笑,隨他入坐。

徐九英對東平王仍有狐疑。她謹慎地用腳尖撥了撥最上麵那匹織著胡蝶穿斑紋的彩錦,撇了下嘴:“裁衣服?穿了皮會不會爛啊?”

“為兄不是成心要揭你傷疤。隻是想起當時候阿弟隻要一受委曲就來找愚兄哭訴,倒是比現在靠近很多。如何厥後我們兄弟反而生分了?”廣平王說到最後非常感慨地歎了口氣。

“這……”東平王麵有難色。

賓主落座,東平王才問他:“不知阿兄因何來訪?”

“那倒冇有……”東平王實在不大想與這無趣的兄長出遊,可思考半天竟想不出推委的來由,隻能悶聲答覆。

東平王冇出聲。廣平王和他回想小時的趣事時,他臉上另有一點溫情。可等他提到父親,東平王僅存的些許情感也從臉上消逝了。他冷酷道:“阿兄,小弟向來喜好有話直說。如有獲咎之處,還請阿兄包涵。”

“唱得真好。”一曲結束,廣平王讚道。

廣平王麵色一鬆:“那就說定了。你我兄弟也好幾年未曾一道出遊了。”

“是啊是啊。”東平王乾笑。

***

打夠了,徐九英圍著東平王留下的一堆錦緞轉圈,嘴裡嘟嘟囔囔:“俄然跑我這兒來,安的甚麼心啊?”

“這是那裡話,”東平王笑道,“再忙也不該忘了貢獻太後、太妃。說來忸捏,此次入宮倉促,也冇籌辦甚麼好東西,帶了幾匹蜀錦,還請太妃笑納。”

堤岸邊薰風陣陣,拂起垂落的柳枝。路上踏青的遊人很多,哪怕販夫走狗也一副怡然自樂的神采。偶爾有三兩年青士子聚在一起喝酒,群情著方纔結束的春闈。高門大戶遊幸更加講究,在堤上設著行障,以免家中女眷賞春時讓旁人窺測。煙波當中,一葉輕舟浮於水上,舟上不知何人正敲擊牙板,伴著一陣柔婉的歌聲在江上低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