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1頁/共3頁]
從花盆裡摘取蔥葉數根,又用小刀切下幾片生薑,與巴掌大的十數條乾魚混在一起,加上一點清酒,在風爐上蒸熟。接著爐上支起一塊鐵板,將兩塊冷蒸餅切開,兩麵塗抹熊脂,灑上一點細鹽,置於鐵板上烤脆。再加上一碟鹽水煮豆子、一壺溫酒,很快幾道還算像樣的吃食就擺到了徐九英的麵前。
聽徐九英方纔的口氣,固然也有激憤,但語氣並冇有特彆鋒利,想來她對本身現在的處境也是心知肚明。
徐九英剛要說話,卻又聞聲他道:“不過婕妤既然能夠參與皇位爭奪,最好先明白你將要麵對的是甚麼。”
“你這出的甚麼餿主張?哪有上來就勸人打胎的?”她憤恚道。
徐九英“哦”了一聲,冇再詰問。
徐九英何嘗不知他說的是真相,聞言懊喪道:“莫非真的隻要打掉這一條路?”
兩人相對,都是一籌莫展。
送走養父,陳守逸坐回書案前,將那片紅葉從觀台底下取出,拿在手裡把玩。思路不由自主飄回到四年之前。
徐九英的行動驀地一頓。她核閱了陳守逸一陣,見他神情嚴厲,才確信他冇有談笑。
“這……”徐九英躊躇道,“不是另有你麼?你幫我的話,說不定能夠呢?”
陳守逸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長歎一聲:“如果如許,奴婢無話可說。”
現在朝野高低都已接管這個成果,隻待天子甚麼時候正式下詔,就能定下將來天子的名份。這時俄然冒出來個皇子,豈不是又要天下大亂?
陳守逸想了想,說:“奴婢有熟諳的朋友,應當能弄到打胎的藥……”
“死了。”他冷酷地答覆。
“有件事……”徐九英終究啞著嗓子開口。
他淺笑推開房門,向徐九英做了一個請的姿式。
“哪一鎮?”徐九英問。
陳守逸曉得這會是個極艱钜的決定,把本身該說的話說完後就不再出聲,隻讓徐九英本身考慮。
“對了,”分開前她轉頭問,“剛纔那故事你冇講完呢,那小兒子厥後如何樣了?”
“也未見得就是吧,說不定隻是晚了幾天罷了。”陳守逸躊躇著說。
陳守逸卻冇有急著開口。他有些魂不守舍地拿起酒壺,剛要為徐九英斟酒,又想起她現在已經不宜喝酒,便隻給本身倒了一杯。
天子的身材並不強健,後宮已有七八年未曾添丁。戾太子兵變今後,天子本身也放棄了再生男嗣的但願。天子一年之前就命趙王的次子入住宮中。這番行動意味著甚麼再明白不過。
陳守逸看著她的眼睛道:“權力鬥爭是世上最殘暴的遊戲。哪怕親如父子、兄弟、伉儷,一朝反目,也會毫不包涵。奴婢奉告婕妤的還隻是一個節度使的家事。皇位的爭奪隻會比這更加血腥無情。婕妤若想參與出來,最好有如許的心機籌辦,不然會死得很丟臉,很丟臉……”
徐九英瞪他:“這纔多久,如何能夠肯定?”
“多久了?”他又問。
“我曉得你是美意,”她說,“但你不也說了,陛下那身材,能活多久誰都不曉得。或許我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有孩子的機遇。我不想放棄。”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陳守逸勸道,“陛下看著可不像個有壽數的人。到時他能夠放手人寰,一了百了,你們孤兒寡母又如何辦?婕妤一冇有強大母家支撐,二不通政事,連認個字都困難,如何和他們鬥?依奴婢看,倒是悄悄打掉的好,起碼還能保住性命,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