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頁/共3頁]

姚潛也看向陳守逸。後者已挑了一匹個頭中等，體型、皮色卻極標緻的黑馬，正在一旁試用鞠杖。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妙手，如何看不出這是極高超的球技，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這寺人究竟是甚麼來頭？

醫人已檢視了受傷的球手。連人帶馬摔下來，那人實在傷得不輕，不但身上多處擦傷，肋骨斷了一根，右腿另有處骨折。所幸他頭部未傷，神智倒還復甦。

有他這幾句話，球手們的鬥誌又昂揚起來。

姚潛的行動固然出人料想，但他畢竟是朝廷命官，大師還不覺如何。這陳守逸倒是個寺人。讓一個寺人代表中原上國對陣西戎，未免有失體統。

此時姚潛和陳守逸已到了球場。中原球手都體貼隊友傷情，仍然圍在受傷的人身邊，有幾人還對戎人瞋目而視。場上的戎人卻還是嘻嘻哈哈，騎著馬請願似的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乃至另有人對著中原球手做了個劃脖子的行動，再度激起中球手同仇敵愾之心。

他們說話的時候，陳守逸已挑出了趁手的鞠杖，拿在手中揮支。他餘光瞥見姚潛，對他恭敬一笑，退到一旁，彬彬有禮地請他遴選鞠杖。

“宮裡馬球供奉多的是，要你搶著出頭？”徐九豪氣得直擰他胳膊，“想死你倒是早說啊，我必然成全你！”

徐九英也想不到陳守逸會跳出來，急得扯他衣袖：“陳守逸你行不可啊？不可不要瞎湊熱烈，這不是好玩的事。”

通譯終究回神，從速將他的話譯給讚鬆聽。

陳守逸一笑，跟著小吏向馬廄去了。

“姚都使，”陳守逸正色道，“恕奴婢直言，此局關乎國朝顏麵，須得儘力取勝，讓他們用心庇護奴婢並非明智之舉。”

姚潛微微踟躇，但他最後還是尊敬陳守逸的誌願，請他自便。

太後也感覺陳守逸此去凶多吉少，且那寺人走後，徐太妃就一向目光不善地盯著讚鬆，她不免頭疼。現在的徐太妃可分歧昔日，真把她激憤了，誰曉得她會乾出甚麼事來？撫額半晌後，太後叮嚀身邊的團黃：“去把顏三娘子來。”

“一會兒上場，中朱紫不必與他們正麵比武，”姚潛卻冇有動，反而走近他，暖和地說道，“幾位供奉會隨時留意中朱紫的景象，中朱紫可放心待在後場。”

“中朱紫有何叮嚀？”姚潛暖和地問。

“節下說得不錯，”陳守逸淺笑迴應，“奴婢隻是一介賤役。但是連一個半殘之人都敢叫陣，堂堂西戎懦夫倒要怯戰麼？”

讚鬆略識中原服色，聽完譯言，再看陳守逸一身寺人打扮，勃然變色：“中原上國，竟要派閹奴上場麼？”

陳守逸被他熱誠，仍然麵不改色，淡淡反問：“擊鞠可曾有製止寺人蔘與的法則？”

世人見姚潛和陳守逸走過來，都有些奇特。為他們帶路寺人將景雲閣中產生的事對諸人論述了一遍。中原球手聽完，都很佩服兩人的勇氣。隻是在看清陳守逸身上的的寺人服飾時，統統人都是一怔。

讚鬆氣得渾身顫栗。這些中原人，打不過西戎球手，竟然派一個閹奴來熱誠他們！但讚鬆終歸是西戎副相，被激憤今後，他反而沉著下來，神采陰沉地盯了陳守逸半晌，最後一聲嘲笑：“好，我倒要看你一個閹奴，到底有幾分本領！”

顛末徐九英身邊時，姚潛俄然止步，輕聲對她說了一句：“某會極力保全中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