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1頁/共3頁]
團黃說:“我有急事!”
團黃入內,將東平王的秘信雙手呈上。
“京師城池堅毅,若要強攻,恐怕傷亡甚巨,”東平霸道,“中尉豈不聞‘不戰而屈人之兵,上善者也’?目下京畿八鎮儘在你我之手,各藩就算入京勤王,一時半會也冇法衝破防地。且我猜想,現在宮中應當也已發明國璽失竊之事。冇有國璽,太後恐怕連下詔勤王都不成得。僅憑都城的兵力,在神策軍圍困下支撐得了多久?太後一貫很識時務,當會衡量輕重。隻要她肯合作,不但京師能夠無血開城,也可保我父兄無虞,豈不堪於兩敗俱傷?”
東平王略作沉吟:“我欲修書一封,煩勞中尉替我送往京師,呈交太後。隻是此事須得保秘,萬不能讓徐太妃獲得風聲。”
太後接信展開,隻看得幾行,便怒從心起,將信揉作一團,狠狠扔在地上。
白露點頭,命宮人散去,本身也退至室外。她剛要把門闔上,卻見團黃一頭撞了出去,趕緊把她攔下:“太後表情不好,不準人打攪。”
東平王所料不差,宮中此時確已經發明國璽丟失。太後所用的宮官極是精強,密信方纔遞交到團黃手上,宮官便查出了盜印的宮人,拷問以後得知此人受過孫太妃恩德,是以願為其差遣,盜取璽印。團黃持信求見之時,太後正在親身鞠問孫太妃。
餘維揚大吃一驚:“大王這是何意?”
不管朝野,夏季常常都是一年裡最為安好的時候。擾邊的蠻夷多數會在入冬後撤退。紛爭落定,田間收割又畢,家家戶戶備好越冬之物,正可稍事閒暇,以待來年。
駐守城樓的軍將倒是一眼認出了神策軍的旗號,卻暗自迷惑這時節怎會有雄師變更?且他們事前也未收到任何動靜,未免有些分歧平常。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城下有兵將越眾而出,手執敕命,大聲喝令他們開城。對方乃是神策精銳,開罪不得,何況朝廷也時有從行營調兵入京輪換的行動。雖說此次變更的時候略顯奇特,倒也不是冇有過先例。是以守將不過躊躇半晌,即便命令開城。
孫太妃見她變色,笑得愈發歡樂。但是笑到厥後,她臉上卻落下淚來:“我們母子與太後無怨無仇,也一貫循分度日。即使不是太後親生,他總歸也奉你為母,敬愛有加。我的孩子到底犯了甚麼錯,竟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了局!”說到此處,孫太妃驀地昂首,淒厲地詰責:“戾太子有病,你為甚麼不報知先帝?就為你保全顧家繁華的私心,坦白他瘋顛之事,令我後代慘遭非命,先帝血脈幾近斷絕。你,你就不怕報應嗎!”
“大王言重了,”餘維揚心機被他點破,頓覺難堪,趕緊道,“仆這就去辦。”
東平王冇好氣道:“此人向來喜好故弄玄虛、神出鬼冇,且隨他去吧。冇有他,我一樣能挽救家人。”
餘維揚曉得東平王對李硯素有芥蒂,不好接話,轉而言道:“說來奇特,他為此事籌劃日久,照理說,這麼緊急的時節,他如何也該露麵纔是,何故俄然之間杳無音信?”
太後看向地上的孫太妃。斑白的頭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固然看不清麵龐,但聽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又一會兒罵,也知她必是處在極度顛狂的狀況。
盜取禦印乃是重罪,孫太妃已經招認不諱,再加以下犯上,企圖對太後倒黴,就是現在賜死她也不為過。太後此令,未免過於寬宏。白露驚奇之下,不覺失聲:“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