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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心如蛇蠍 - 第7章 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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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元[第1頁/共5頁]

出了宮門,都城的氣象就在兩人麵前緩緩展開。一條筆挺寬廣的大道直通城門。門路兩旁則是各市坊的圍牆,跟著門路一起延長到看不見的絕頂。鵠立在夜色下的樓台、高塔燈火閃動,有如繁星。這三天各坊不閉坊門,固然這一年樂舞之聲甚少,卻也有很多歡聲笑語飄溢位坊外,交叉成愉悅的聲響。

那寺人笑道:“你我兄弟,哪有不通融的?太妃那邊……”他機靈地看了看四周,又小聲道:“還望老弟替愚兄美言幾句。”

陳守逸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她的意義:“太妃想混在宮人裡出去?”

“上麵有火燒著,如何能夠不開?”徐九英白他一眼,吃吃笑道,“正月一過,那位可就要聽政了。我看他們遲早得鬨起來。”

“壞胚,”徐九英笑嘻嘻地在他肩上一陣猛拍,“曉得我最喜好你哪一點?”

此人約有三十歲的年紀,身量高挑健壯,臉型周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豐富,不但都雅,另有一股端剛正氣。不像陳守逸,生了一副女相,再眉清目秀也總讓人感覺陰霾。

本年因先帝的原因,未曾大肆浪費,宮中更是冷僻得不像樣。雖說新君守製以日代月,但畢竟故意喪之說,就算已經除服,也冇有大肆道賀的事理。彆說上元節,除夕、元日也莫不如是,連宴飲都一概預設。

“算是吧,”徐九英笑道,“太後前日和我說,本年因著先帝,我們是不好取樂的,可宮人們辛苦一年,卻不該讓他們也過得這麼淒苦。既是宮中不舉樂,不如準他們出宮去走百病。這不就是出去的機遇?”

他拾起繡袋。那袋子用素緞製成,綠絲鑲邊,上麵用銀線繡著卷草暗紋,看似素淨,實則非常精美。當他看清這繡袋上的紋飾時,手竟微微顫抖起來。

“你去做倒也合適。”

“是她,”他喃喃自語,“竟然是她!”

有了他的包管,那寺人便笑著揮手放行。

陳守逸噴笑:“出了鄭中丞(注1)的事今後就裝上柵欄了。若太妃身輕似葉,大抵還能順水飄出去。可太妃珠圓玉潤的,奴覺著有點懸呢。”

“宮裡這麼多人,莫非還找不出個會做吃食的人?”徐九英道,“實在不可,我上宮外吃去。當年我家窮,好多京裡馳名的吃食可都還冇嘗過呢。”

***

“那這水如果一向不開呢?”

都中民風,上元前後的三日,城內廣飾燈影,不由夜行。昔年國朝鼎盛,所設燈樓高達數十丈,可謂盛景。近年來國力雖不如前,上元燈節卻還是火樹銀花,熱烈不凡。

為先帝守製時就冇見徐九英瘦過,新帝即位今後,她竟然又圓潤了些。

徐九英惱了:“那你說如何辦?”

“以是太妃就一心養膘了?”陳守逸嘲弄她。

“以是呢?”徐九英嘟囔著把碗裡的飯粒儘數刨進嘴裡,把碗遞給陳守逸,含含混糊地問,“不敷。再來一碗。”

徐九英挑釁地瞪他:“我如果出得去呢?”

徐九英一臉嫌棄地看他:“你不會是想讓我帶你一起出去吧?”

到了上元那日,太後為讓宮人們早些出宮,將幾位太妃、太儀請來一道用飯。食畢大家自回宮室安息,餘下便是宮人們活動的時候。

他才已張口,陳守逸已峻厲道:“我二人與郎君素不瞭解,雖有衝撞,但既然已經說清,就應各奔東西。某看郎君是知書達禮之人,如此膠葛不清意欲何為?我二人但是徐太妃身邊的人,郎君還是謹慎些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