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頁/共3頁]
香積寺這些年並不敷裕,且現在早已過了晚食的時候,廚房裡空空蕩蕩,灶膛內也不見火星,隻要灶台上的籮筐裡還剩著十幾個胡餅,看形狀和顧家二老禪房裡是一批出爐的,想來是特地為他們預備的。
“戎人的話能信嗎?”徐九英給他一個白眼,“如果他們曉得你這個主將走了,又殺返來,豈不是華侈了現在這麼好的情勢?”
太後察看了這幾日,已知這兩人一聊起來就輕易切題千裡,隻得出聲將他們拉返來:“現在要往那裡去?”
廚房裡的水缸半滿,內裡也有劈好的柴禾。徐九英不客氣地搬了好幾捆薪柴出去用。她用紙頭引火,漸漸往灶台裡添柴,又不時又嘴吹風,不一會兒爐中就有火焰漸起,跳動著舔擦鍋底。
車馬入寺,徐九英先跳下地:“不是說你正帶兵圍昆明?如何會在這裡?”
車馬駛近,徐九英先“咦”了一聲,說:“如何是他?”
禪室內,兩位白叟一坐一臥。躺在臥榻上的是位老婦,彷彿正在甜睡。坐在中間照看她的人則是太後的生父顧鈞。
陳進興原有一名養子任職功德使(注1),陳守逸便通過他與香積寺保持聯絡。這日解纜現,他也提早向寺中遞了動靜。是以他們到達之時,不但寺內統統已安排安妥,乃至另有人到門口恭候。
她翻箱倒櫃,最後總算在罈子裡找到幾斤麪粉。拎著麵罐想了半天,她決定將這麪粉做成一大鍋湯餅。
姚潛被她這麼說也隻是微微一笑,轉而言道:“至於西戎,雄師已經撤離,南蠻此戰也大有所獲,心對勁足,又另有使君親身鎮守,該當不會有失,請太後、太妃放心。”
“這麼緊,你用甚麼粘的啊?”徐九英鬆開手,有些獵奇地湊上去看。
“你方纔用的過所……”轆轆聲中,帶著小天子坐在車內的太後俄然問了一句。
“象棋和圍棋不大一樣,”姚潛一笑,耐煩和她解釋,“主帥如果被將死了,不管內裡情勢多好,都算輸了。現在的環境和象棋相類。陛下、太後、太妃如果有任何毀傷,不管西川打了多少敗仗都冇有任何意義。韋使君對監軍的判定非常附和,是以昆明之圍一解,即命某入京察看環境。路上陳中尉有信提示,讓我不要急於入京,先到寺中探聽環境,冇想到恰好趕上策應諸位。”
出城今後他們等了一陣,安排護送的十來個暗衛也各持文牒連續混出了城。陳守逸見人到齊,將馬交給本來的車伕,本身親身坐上了趕車的位置,卻並不往幽州,而是一起南行。
“胡扯,”徐九英笑斥,“魚膠如何能夠粘成如許?”
徐九英聽這語氣不對,頓時指著陳守逸拋清:“滿是這壞胚乾的,跟我可冇乾係。我頂多就是出過點主張。”
“那是因為奴婢特彆措置過呀……”
就陳守逸剛纔的表示,再加上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西川跑返來,想必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徐九英順著他的目光看疇昔,偶然中掃到了床邊的矮幾。幾上有兩個水碗和三四個胡餅,卻隻要最上麵的胡餅被掰去了一小塊,餘下的都無缺無缺。
“奴婢曉得……”陳守逸頓了頓,又低聲道,“按國朝法規,私造過所,應處一年以上流徒。但是事急從權,不得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