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預判[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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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巨人一對赤眉飛舞:“這仗說難也難,第五倫君臣,乃是赤眉從冇趕上過的勁敵。但說易也易……”
但再固若金湯,在黃河水年複一年的打擊下也有馬腳,現在金堤右岸就呈現了一個龐大的缺口,那邊名為“瓠子”,位於黃河轉彎處。漢朝決河,九次有五次與它有關。漢武帝也曾策動數十萬人搶修,沉白馬玉璧於河,號令文武百官及侍從,都去負薪背柴,插手塞河。可時過境遷,瓠子口的竹排竹筐朽壞,加上極度氣候越拉越多,終究導致了王莽年間的決口。
“在彼輩被我部遲延在濮陽一帶時,暗渡白馬的張宗將軍、東邊的大野澤董憲、東南定陶的文淵、西南陳留的鄭統,四路雄師,皆將向濮陽挨近!”
“不必燒浮橋,就是要讓赤眉感覺有機可乘,冒險來攻。”
傳聞樊崇的赤眉主力,也有很多是東郡人,靠口音識老鄉這一套底子不管用,濮陽人乏食,但願也能插手“以工代賑”,但第五倫卻讓官吏束縛著他們,隻補葺城防,糧食由舟船運入城內,派駐一旅之兵,不準任何人擅自出入城郭!
來自河內的船隻,在瓠子口用繩索連在一起,向子平他們則帶人將木頭、門板搭在船上。
金堤之上,第五倫亦在觀戰,赤眉的這趟去而複返,出乎了大多數臣子的預感,但第五倫卻感覺,在道理當中。
“隻讓彼輩做伕役,太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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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毫不是短短幾刻能安排好的,向子平敏感地認識到,魏皇不燒浮橋,或許並不是心存良善那麼簡樸……
因為浮橋半夜才修好,魏軍渡河過來的人未幾,濮陽城有一旅,在長久的躊躇後,還是挑選緊閉城門,不動如山。
PS:第二章在半夜。
現在看著赤眉重返南岸的景象,第五倫隻感慨其壯觀。
他看到平原之上,冒出了萬千火把,它們似是盲動的螢蟲,又像奔湧的火海,而小小濮陽城,連同魏軍棄守的浮橋,已經完整被圍住了!
就不怕寒了魏地、河渾家的心?他們纔是冒矢石,流心血,為天子交戰天下的主力軍啊,莫非第五倫不但想做魏地人的天子,還想當赤眉、流寇的天子?
對第五倫,他們感激歸感激,抱怨歸抱怨,歸正世人也死了“得軍功”的心,隻想從速乾完活打完仗,回家還能趕上稼穡。
他眼力好,彷彿已經看到,材官們將手中煙矢撲滅,高高舉起,隻品級五倫一聲令下,就會讓漫天火雨從天而降!將民夫連同他們辛苦數日搭建的浮橋一起焚燬。
世人隻能從暗影下起家,彙入了運送木料、門板的雄師中――他們的首要任務,便是在瓠子口修一道浮橋,因為能夠藉助金堤,能省很多費事。
至於在軍中建功受賞?世人漸漸地冇這希冀了,魏軍不比當年,內鬥得短長,明麵上在第五倫麾下鐵板一塊,實則各個體係都公開裡挑肥揀瘦呢。此次大戰,冀州係、司隸係、馬援係湊在一起打,偏將軍想掙雜號,雜號希冀重號,重號將軍呢,保不準還想混一個“國公”鐺鐺。以是上層請戰非常主動,特彆是打順風仗時,更是誰也不讓誰,附屬於太守馮勤的河內民夫們隻能跟在最後,屁都撈不到。
“更何況,禍害吾等家的赤眉賊,天子說不打就不打了,這算甚麼?”
看來,赤眉軍還是發揚了善走的傳統,跳出這個第五倫、馬援設在河濟之間的包抄圈,既然西、東、北皆被魏軍借陣勢堵死,那就隻能向南,南邊一馬平地,從陳留到定陶,是寬達三百裡的平原,獨一的停滯便是濟水,但濟水比擬於黃河,便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