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天下英雄誰敵手？[第1頁/共4頁]

“魏若頻頻受挫於五嶺，一旦北方多事，諸如州郡兵變、羌胡寇邊，乃至是第五倫病卒……”

回到本日今時，第五倫凝睇江水，持續低聲道：

第五倫先定巴蜀，逆流之勢，水陸並進以毀滅東漢的打算，乃是陽謀，他的仇敵天然也明白此中短長。

但他並非純真遐想劉秀，而是在思慮一些更加深遠的事。

它們不是人。

馮異沉重地說道：“但早在第五倫令岑彭滅蜀時，便打造戰船數百艘，現在公孫已亡，第五倫便可安閒利用蜀中人力物力，增治水軍。臣覺得，早則一載，遲則三年，魏必傾國大肆，萬裡齊力，悉益州、荊北之眾浮江而下。現在荊南水陸之兵，加上征募新卒，總計也不過三萬，一旦開戰，恐邊江諸城夏口、長沙，儘莫能禦也。”

“魏軍縱以二十萬雄師渡江，江東、荊南廣袤，必須留兵鎮守各地，其勢散也；而陛下棄地存人，攜軍民文武南下交州，其勢集也；以集敵散，加上魏軍多是北人，不平南邊水土，若跋山渡水與我戰於五嶺，漢軍勝算將大增！”

“公孫！”鄧禹指責馮異失禮，但劉秀卻止住了他，扶起馮異，感喟道：“自稱帝以來，朕與第五倫大小十餘戰，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邊境越來越小，但喪失城郭朕不成惜，隻肉痛於跟隨朕的將校，已折損大半。”

“二卿且看，如此用兵，又如何？”

劉秀將本身的打算通盤托出：“等擊退魏軍打擊後，交州雖小，亦有七郡，東西數千裡，公眾兩百餘萬，能夠立國。其地皆沃衍，耕耨以時，魚鹽之饒，市舶之利，資用易足也。”

劉秀當然不會健忘，魏國火炮在當陽對丹陽兵形成的毀滅性打擊，他的王牌軍隊，在炮聲隆隆、馬隊碾壓下崩潰。

提起這些故去的忠良，劉秀眼中模糊有淚光，握著馮異、鄧禹的手，說道：“朕不肯再讓公孫、仲華以及文武諸人白白赴死了！”

……

劉秀目光重新剛毅，對著江水發誓說道：

“然第五倫必滅朕而後快，一次不可，還會征二次、三次！”

跟著立室毀滅，東漢獨木支撐，投降主義開端在東南複起，吳會四姓各懷心機，前段時候更有幾個官員帶著家眷渡江投魏，連鄧禹節製的水兵中，逃兵也日趨增加，已經無人對戰役抱有信心。

他要做帶著牛群求生的，頭牛！

鄧禹接話道：“耿伯昭於淮水入海處，造钜艦，傳聞長百二十步，可裝載千餘人，上構木城，築起樓櫓，四周開門，船上可騎馬馳騁。”

“現在東南雖弱，但大江一線，何嘗不成一戰，臣寧死也要保大漢社稷。但陛下卻欲不戰先走，放棄萬裡江山，去往極難交州？陛下，還是阿誰‘見大敵勇’的昆陽劉將軍麼？陛下莫非就甘為一尉佗，而將北方十二州，拱手留給第五倫麼？”

武德十二年四月，第五倫已分開成都，向東進入巴郡，來到了江州城，也就是後代的重慶市。

劉秀再短長，也不過是小我，有缺點，有極限，但那些新敵手……

在劉秀的打算中，五嶺，將成為磨儘魏兵血肉的磨盤，就像是王莽時的句町之役。到當時，魏國丁壯參軍，老弱轉餉，民苦兵事，亡逃者必眾。第五倫治下，將表裡騷動，百姓靡敝，盜賊四起。

君住長江尾，我住長江頭，那邊劉秀於蕪湖江邊發誓，要長為第五倫的“敵手”；第五倫也在凝睇長江，手中還捏著在劉秀與他之間幾度來回的九穗玉佩，目光通俗，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