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想起來了[第3頁/共3頁]

官袍前胸、衣襬，皆以深紫絲線刺繡鸞鳥，繡工邃密，鸞鳥栩栩如生，隨走動如若翩然起舞。展長生固然學問陋劣，卻也曉得唐國古時朝廷，推行文禽武獸，這官服鸞鳥圖加身，理應是個身處高位的文官纔是。

……

文公公倉猝喚了兩個小寺人，前來為展長生帶路，穿過九曲迴廊、雕梁畫棟，便來到一間書房外。

展龍見他出去，也不過略略點頭，隻道：“賜座。”

展長生悚然一驚，再度展開雙眼，這一次還是發覺身軀被迫閒逛不休，腰臀間又是痠疼，又是酥麻，耳畔又傳來展龍熟諳已極的喘氣聲。

展龍卻道：“你也醉了。”又順勢扣住展長生禁止的手指，將他指尖拉扯到唇邊悄悄一吮。頓時熾熱軟膩觸感，竟自指尖電光火石般流竄至手臂內側，展長生“啊”一聲驚喘出口，撐住身軀的手肘顫抖不休，力量漸失，再度跌回織物當中。

展龍麵上卻還是沉若寒霜，又道：“我想起來了。”

幸虧眾官員儘皆魚貫退出，展長生方纔鬆口氣，喚道：“師兄……”

展長生隻得陪他一道笑起來，“文公公談笑了。”

他嗓音沉沉，無喜無憂，無怖無怨，續道：“魔槍滅世，滅的是三千天下。”

展長生暗道不好，吃緊喚道：“師兄！”

話音才落，俄然好天一聲驚雷炸響，震驚六合，連這偌大宮殿也隨之微微搖擺。

一股大水攜雷霆萬鈞之勢，撞破窗戶木門，將這膠葛的二人淹冇水中。

文公公不卑不亢，略略垂了眼瞼隻道不敢，卻安然收了他一句伸謝，許是見他神采懨懨，便安慰道：“展大人，雜家冒昧多句嘴，前人雲成大事者不拘末節，展大人有浩浩鴻鵠誌，拳拳報國心，現在奉養國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愁弘願不伸？莫說我等主子，便是滿朝文武，今後也要仰仗展大人鼻息。”

那殿中還稀有位官員，硃紅宮紫，足可稱姹紫嫣紅。

守門的侍衛悄聲通傳，未幾時黛青門簾一挑，便自門內邁出另一個內侍，麵貌卻同張易無異，文公公躬身道：“易總管。”

那天子卻抬手捏住他下頜，兀然笑道：“你同我何時成了師兄弟，要與朕演戲不成？”

熱至極處時，展長生骨酥筋軟，隻顧得上喘氣低吟，那裡另有力量同他計算倫常事理，五行造化。

待他氣味微促，再睜眼時，卻又回了療傷的配房中。

林林總總，聽得叫民氣頭愈發沉重。

熾熱廝磨，殘暴衝撞，猶若層層熔岩奔騰，將他筋骨肉肉儘數燒個潔淨，展長生喘得嗓音沙啞，再得空顧及彆的，隻將汗濕額頭埋在臂彎間，隻求展龍早些了事。

展長生聽這一眾官員慷慨陳詞，神采激昂，言必稱賢人，辭藻華麗，駢四儷六，卻句句言之無物，虛有其表。他隻覺索然有趣，略略皺起眉來。

那麵白不必的青年內侍麵貌清秀，鮮明便是許文禮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