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鐵籬營[第2頁/共3頁]
展長生合目安睡時,卻俄然被人堵住唇齒。
展長生道:“左邊髯毛未曾粘牢。”
阿夏便取出藥水滴在一塊棉布上,在臉上一通揉搓,三角眼,鼠須,黑痣,儘數脫落,暴露一張年青女子的臉來。烏黑清麗,眉宇間自有一股颯爽豪氣,聞談笑道:“我竟小瞧你了。”
眾兵士看得焦心,雖有起鬨者,卻也有同袍體貼道:“莫非傷了筋骨?不若先認輸,快些去醫治。切莫為一點意氣之爭落個殘疾。”
那鼠須裁判卻在此時怒道:“展長生,你竟在我伏魔營比試當中,用這等下三濫手腕歹意傷人!來人,給我押下去!”
這營帳裡住了十名流兵,他恐怕轟動旁人,隻得冒死啞忍。
展長生未曾推測那裁判竟默不出聲,一時失策,眼角內金光驟閃,倉猝側身避過。勁風將他左肩驀地一刮,頓時劇痛炸開,人群亦是轟然驚呼。
夏元昭笑道:“阿夏,莫要著惱。長生,你如何看破的易容,快些同她分辯清楚。”
阿夏開朗笑道:“處變不驚,技藝了得,心機周到,天然入得。”
他悚然睜眼,正對上展龍暗金深沉雙眸。兩人唇舌膠葛,深切喉間,吮吸勾挑,熱流灌入,清氣湧出,在口舌間綿綿循環不儘。許是他舌尖過分深切喉間,清楚是修真的手腕,卻叫展長生覺出幾分意亂情熱,竟令得呼吸狼籍,血脈熾熱起來。
少傾,門簾一調,便出去一名中年郎中,為展長生療傷。他左肩重重捱了一擊,現在瘀血腫脹皮下,高高隆起。郎中以特製藥膏厚厚敷在肩頭,再細心包紮。隨後叮嚀道:“所幸未曾傷到筋骨,這幾日細心將養,不成做粗重繁忙之舉。”
廖啟道:“服從。”手中金瓜錘卻還是使得雄渾威猛,叫人目不暇給。
熄營鼓響起後,喧嘩虎帳再度沉寂。
展長生隻咬牙道:“無事。”
展長生回營後,便被一眾同袍包抄,噓寒問暖,李阿牛則將他那寶貝槍桿奉上來。
他現在孑然一身,能陪他追思清河村光陰之人,竟隻餘展龍。
展長生咬牙忍痛,甫一起身,便踉蹌幾步,幾乎顛仆。左手持弓,右手緊緊握住左肩,似是難忍痛苦。
廖啟既得了默許,頓時精力抖擻,返身衝來,金瓜錘呼呼巨響,猛朝展長生頭上砸去。
世人大喜,便簇擁展長生到了校場。
展長生慚道:“不過三分測度、七分使詐罷了。竟蒙準了,忸捏忸捏。”
鼠須裁判麵無神采,冷道:“先前是我漏看,該罰該打,我自去認領。來呀,先將展長生押下去。”
展長生安坐床頭,精赤上身,唯獨肩頭包紮了細棉布,見了那裁判入內,亦是心平氣和拱手,“恕鄙人有傷在身,不能施禮。”
隨後笑道:“這倒是因禍得福,將軍叫我將那功法傳授全軍。擺佈我本日也練不勝利,不如隨我學一學。”
一行三人以夏元昭為首,挑開門簾入內。
沉寂中沉悶哼聲響起,已將旁人轟動。
圍觀者喝彩雀躍,喊道:“贏了!”
展長生道:“我免得,多謝郎中。”
展長生倉猝兩手抱拳施禮,朗聲道:“蒙將軍錯愛,鄙人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