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第2頁/共3頁]

展龍卻沉聲道：“凡俗藥石不濟事，不如你天生神泉，能化解我血怨。”

展龍如聞當頭棒喝，停了褻玩行動，卻還是將他圈禁懷中，隻氣味粗重，緩緩昂首。

山中夜晚陰寒，展長生本想生一堆火在洞口，一則取暖，二則擯除蛇蟲猛獸。

展龍一眼掃過，並不接辦，隻緩緩扶住山壁起家，順手一扯，將襤褸黑衫扯下，暴露魁偉精乾身軀，沐浴月色之下，猶若天尊來臨，氣勢如山。他垂首道：“換洗衣衫在儲物袋中，隨便取一件與我。”

展龍眼中卻掠過奸刁之色，抬手托起那少年下頜，“若想曉得，先承諾借我。”

展龍卻覺自那少年身上傳來清冷氣味，將通身暴躁血腥化解。聽那清冷嗓音猶若冰雪熔化，清泠泠流過胸臆，鎮靜身心，他便從心所願，往那風涼惱人的泉源追逐而去。

展龍卻答曰：“我主……我師尊有一套功法，名喚，一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二轉洗筋伐脈，淬淨靈根。若能修煉至二轉，自能助你衝開竅穴，蓄養靈力。隻是――”

這番言辭，竟同那廣靈子所言相差無幾。

那男人接過衣衫穿上，舉止間已不見大礙，又道：“你那水靈根雖已廢了，卻仍能上通神泉，臨時借我一用，今後必有重謝。”

展長生隻得苦笑，取出本身舊衣，讓展龍換上，“我這衣衫隻怕尺寸不敷，臨時穿一穿吧。”

他先將藥草送到吳郎中家中，又提起那隻斑鳩道：“我昔日備的金創藥已用完，煩請先生換上一包。”

他將斑鳩交給孃親，又叮嚀幾句，隻道有幾味藥草需夜裡采摘，又回房中取了潔淨衣衫、幾塊乾糧，連同平素積累的藥草，又另取一個葫蘆，打了滿葫蘆井中靈水，方纔回了山中。

展長生雖獵奇他身份，卻不敢多問，隻在心頭各式測度，遠處夜梟泣啼，風捲萬木濤起，六合悠悠喧鬨，一派平和。他不覺間竟靠在展龍懷中沉甜睡去。

展龍手臂一伸，重將那少年攬入懷中，側頭覆唇，膠葛舌根，貪婪吮舔。展長生各式不適，卻還是扶住他肩頭，一味忍耐。

展龍隻皺眉看他，半晌後冷嗤道：“鼠目寸光。”

展龍將他放開時，神采公然好轉大半，又道：“可貴你單水靈根，萬中無一，卻被濁氣淨化，竅穴鎖閉，仙途斷絕，當真可惜。”

展龍道：“年深日久，那功法現在不知遺落那邊。”

觸手間卻覺他通身炙熱如火，不由怔住。

展長生卻茫然反問道：“神泉是何物？”

展龍道：“凝神在袋上，內視之便可。”

展長生自懷中取出那青色荷包，玩弄一番，卻不知如何利用。

展長生心機微動，“這功法……可有限定？”

展長生目睹展龍跌坐，疾步上前攙扶，低聲道：“地上寒涼……”

展龍卻道：“你若入我仙門，必當了結塵緣，毫不成眷戀。”

展長生暗道不好，隻守在一旁，見他氣味雖微小卻安穩，方纔自山洞壁挖出的小洞中取出一條粗布薄被蓋在那人身上，出洞後又拖拽一叢灰綠灌木前來覆擋住洞口。隨即拎起藥簍，飛奔下山。

月色冷僻，那人不在洞中療養，卻立在山壁下沐浴月光，投下一片巍峨暗影。隨即腳步不穩，背靠石壁垂垂坐在地上。

展龍方纔將手指鬆開，寂然倒在稻草堆中，黑髮披垂，氣味微小，竟似昏迷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