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兵備[第1頁/共5頁]
“本職得此捷報,慮狡賊傾眾複至,督同各官生軍民更加謹防。初九日巳時分,賊滿洲鑲黃旗陳泰甲喇,偕滿洲正白旗、蒙古正白旗精騎白甲百餘眾,果傾眾犯我天月寨,凶焰滾滾,妄克我南直咽喉,謀狠且惡。本職奮激同仇,即督同邳州練總楊河,以鄉兵社兵三千薄弱之兵,郊野死戰逆虜二千餘。”
很多人都想從楊河身上分一杯羹,張兵備當然不例外,特彆此次前所未有的大捷後,他的心機就更熱切了。
史可法沉吟很久,點頭道:“善。”
他走到堂前,看內裡甚麼時候又下起了雪,北風囊括,淩冽雪花鞭撻身上。
史可法淺笑道:“兵憲覺得如何?”
“初八日,賊滿洲正藍旗索渾牛錄乘勢至宿遷鐘吾寨外安營,馬步達賊約三百毒打,勢甚危急。鄉兵把總張鬆濤、副把總管楓、黎萼等極力摒擋,官兵生民,勢不兩立。各用槍炮、灰瓶、萬人敵等齊力殺敵打退,斬獲虜級一百零一顆,燒燬盾車四輛,得獲夷器、弓箭、兵器無算。”
他指著捷報,細細咀嚼:“這錢鼓瑟乃楊練總未婚妻室吧?數月前本督有見過一麵,竟能斬首三十一級,果是巾幗不讓鬚眉。錢仲勇諸人也是悍勇,慷慨豪傑之士。”
史可法擺擺手:“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本督也信賴,楊慎言定不會負了朝廷!”
同時發起楊河為邳海練備,而不是淮安府練備,也是張兵備細心機慮的成果,闊彆府城是非之地,強軍強將由他獨享。特彆淮安府也有練備,由府通判擔負,此人很有根腳,張兵備不肯多肇事端。
史可法連看數遍,喃喃道:“好,好啊!”
他深思出神,眼下大明的情勢讓人憂心,幸虧從楊河這些年青人身上,他看到了大明朝的但願。
這但是東虜啊!凶名赫赫,幾次入關破口如入無人之境,縱橫南北,多少精兵強將不能擋。
高興中,張文光話風一轉,聊起的倒是楊河這小我,或許這也是他前來的實在目標。
二人指著捷報說了幾句,這上麵邳州知州蘇成性自誇之言頗多,但二人都是老宦海了,真相一看就曉得如何回事。不過夙來慎重的蘇成性竟答應楊河到田野作戰,也是有魄力。
然是速死還是飲鳩止渴,還存在彆的救國體例嗎?
史可法當然曉得朝廷諸公在驚駭甚麼,流寇與武夫不成怕,乃至東虜都不成怕,最可駭就是內部呈現的懂治軍、懂運營,還把握龐大私兵權力的讀書人,一朝不慎,就是漢末豪強,唐時軍閥再現。
“據此,逆虜犯我南直邳州,我鄉兵戮力捍禦,擊斃多賊,合計斬首一千四百餘六級,俘獲賊虜三百三十六人,委是大獲全勝,挫虜之氣勢,揚我皇明煌煌天威。此番功勞實在可紀,乞候事平查明,以彭激勸。各有功官生軍民人等,另文塘報等情到道。”
史可法一歎,又想起現在虜賊殘虐,就算戰績勘查下來,也不知捷報甚麼時候能送往京師。
編練鄉兵的好處誰都看獲得,然風險也誰都看獲得,聖心難測,倘如果以犯了忌諱,彆看史公聖眷正隆,轉眼會有甚麼壞成果誰也預感不到。
更有帶兵勤王的唐王,半路上被崇禎帝勒令退回,很快被廢為庶人。
典範例子很多,沈坤的狀元兵不說,大學士馮銓與巡撫梅之煥也曾組建團練,都很有功勞,但最後馮銓黨爭下台,梅之煥有功蔭子,然終不召。他們的團練始終不能正規化,更不能出境作戰,不然就是形同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