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恨，好恨[第1頁/共2頁]

他早已瞭然。

血，漫天的血滿盈。

身子難受，似是呼不上氣來。

死了，分開了，見不了江景琛了。

現在，再聽一遍一樣的答案，不過隻是在貳心上再劃上一刀罷了，痛，是痛的，痛過以後，隻剩蕭瑟一片，這痛，他早已習覺得常，矜貴冷傲的超脫麵龐下藏著一顆完整卻傷痕累累的心，縱是如此，他仍然忍著心底的痛一步步一點點靠近她。

他的人生，也纔不會出缺憾。

耳畔，再一次響起杜月笙決然決然的不複甜美的冷嗤聲:“姐姐……鬼域路上，你一起好走！”那聲音，幽遠，飄忽，彷彿是來自飄零惡魔的森冷天國，讓人聽了心驚。

他的大手覆在杜清雪的手背上，覆在她的心口，與以往一樣，杜清雪做了惡夢，隻是較之以往，這一次的惡夢更甚。

有源源無止儘的恨意從杜清雪臉上一點點閃現出來。

恨意從心口一處流瀉出來，裹住了她滿身，讓她顫栗，痙攣，痛苦不堪。

重生而來，複仇的執念一向伴跟著她。

麻痹的心，在垂垂抽痛。

痛，好痛，不但單是冷寒的匕首貫穿心臟時流竄於滿身高低的龐大的痛苦，另有來得意知江景琛離世後伸展至四肢百骸的難言的心臟驟縮，彷彿要堵塞普通的疼。

就連在被杜月笙恨恨地將匕首刺入她的心臟的那一瞬，她都冇有喊疼，冇有寒微地下跪告饒，隻是湧出來的汪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賤下來，江景琛的離世，是讓她絕望而崩潰的最後一根稻草。

杜月笙猙獰扭曲的一張豔媚的臉在她麵前放大，杜月笙嘴角凝著一抹嘲笑，笑容裡儘是諷刺，嗜血，殘暴，飽含無儘的冷意。

夢魘，杜清雪彷彿是魔怔了普通，在似夢似幻的夢境裡，鏡頭一晃，她恍若回到了宿世在監獄裡得知了江景琛死訊後杜月笙無情地將冰冷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臟。

在幾次查抄當中，杜清雪的心臟並無任何題目，好好的，完整的，眼下，她俄然感覺心臟這一處疼，感覺難受，必定是墮入惡夢當中的她不成自拔，出不來，乃至於產生了錯覺。

陰暗的冷眸凝著一層駭人寒意，他握著杜清雪的大手緊了緊。

“痛，好痛！”杜清雪持續低低反覆著，復甦不過來，隻沉湎在一場無停止的惡夢當中難以走出來:“恨，也好恨！”

杜清雪痛苦的喃喃自語，汗珠從她的額頭上不竭地滾落，她揪著本身衣服的力道越來越大，緊握的小手掌心滿是虛汗，閉眸，蹙眉，咬唇，無一不彰顯著她盪漾情感下的不安，難受。

“冇事了，雪兒，傷勢轉好，你活著，好好的。”看著她緊揪著本身的衣服，滿臉閃現出極致的哀切，悲愴，江景琛的心跟著提了起來，坐在她身側，他隻能儘其所能地一聲聲一遍各處安撫她:“你哪兒疼？是心臟這兒疼嗎？如何俄然就難受了？又在做惡夢了吧？”

看著杜清雪緊捂著胸口，而後，江景琛幫她輕拍著後背順氣。

“乖，雪兒，隻是一場惡夢罷了，醒來就好了。”江景琛目光寸步不離地緊舒展著杜清雪，手上的擦汗行動冇有停下來，語氣裡傾瀉出不儘的寵溺。

恨的人不止是杜月笙，宋雲傑。

杜清雪罵他，厭他，恨他，以往，她向來都坦言告與他。

滿眼苦楚，寸草不生，荒涼，尋不見半片綠洲，看不見半點星光，玄色染儘的蒼穹下是無邊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