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翠笛飛聲夜驚寒[第1頁/共3頁]
“你究竟是不是個爺們,說話這般不利落!”白少卿心急難耐,語氣有了不善,豈料方文正聽罷以後未加辯駁,仍然糾結滿懷,頓了半晌以後才道:“他喜好的人,是宗奚昊。”
左隆德度量酒壺斜躺在軟榻之上,嘴裡哼著小曲,非常怡然得意。當曉得方文正會隨軍出征以後,貳心中的那塊大石總算落了地。他本就是個酒肉之徒,之前在涇陽無人把守樂得清閒安閒,卻被孟白炎的一把大火從涇陽阿誰安樂窩燒到了這北方極苦之地,然天高天子遠,每日練練兵,逛逛窯子,喝酒吃肉樣樣不缺,倒也冇那麼難捱;但是自從武飛雲來了以後,他到處受其壓抑,輕則漫罵,重則脫手,當真已經苦不堪言,但他卻恰好又冇膽量去抵擋這個自小便壓他一籌的表弟,隻能讓著忍著,然此次武飛雲讓他帶兵去剿除十方城的白山軍倒當真是讓他慌了神了,這不是叫他去送命嗎?
門外的兵士還將來得及迴應,武飛雲已經扣住門欄飛身躍出,眨眼不見了蹤跡。
“唉,文正你有所不知……”左隆德倒是找了一個大吐苦水的機遇,他擠到方文正身邊坐下,肥碩的臉上透著淒苦之色,讓人看了無端的想要發笑,方文正前來本就是為了刺探為何武飛雲會從吠承啖手中將宗奚昊帶回钜鹿,見左隆德忍不住便要翻開話匣子,也不催他,隻持起案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後靜待覆信。
左隆德那話一出,方文正剛入口的熱茶差點一口便噴了出來,饒是他再平靜,現在也禁不住錯愕得反應不過來了。
鼻間收回了一聲苦笑,方文正輕歎了一聲站起了身道:“明日便要解纜,我去做籌辦了。”他說完向外一走,卻又在帳門處頓住了,轉頭看了一眼左隆德,問道:“對了,離我駐紮不遠處彷彿關押著一個俘虜,是何人?”
“你彆碰我!”奚昊反應很大,聲音透著鋒利,讓武飛雲突然間一愣。見他霍但是起便向後退去,武飛雲麵露苦澀道:“我不是用心要那麼對你的。”
奚昊強忍著疼痛將手一縮,抬眼瞥了他一下,道:“看內裡調兵遣將的,是要去那邊?”
“誰說不是呢,本來都好了,誰知那該死的吠承啖令人飛鷹傳書說了甚麼,飛雲連夜帶人便直奔了白山,這不,竟又帶著此人返來了,還讓人在這虎帳當中建了小竹樓,你來的那夜,飛雲還中了他的毒,若非你逼迫,他倒當真想拉著飛雲跟他一起死了。”左隆德說完嘖了嘖舌,點頭道:“以是說這世上最難明的便是情之一字了,飛雲鴻鵠滿誌,現在卻被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綁得死死的,你說是不是好笑。”
方文正的心跟著左隆德的這番話語沉入了穀底。
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左隆德坐起以後將酒壺對著一旁的兵士一拋,然後歪著嘴衝著遠處的小竹樓啐了一口口水。
奚昊冇有說話,或者說他已經冇有力量再與那人膠葛,一整天都未曾吃過一粒米飯,不是用心要讓那民氣疼,而是,他底子就吃不下。
“奚昊――”武飛雲的話語一頓,因為俄然間從內裡傳來了一種奇特的響笛聲,很快很急,彷彿在發號施令普通,這裡是钜鹿虎帳,那個如此大膽突入還敢這般放肆。武飛雲神采一寒,回身將奚昊放入了床中,揚聲道:“來人,看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