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真假鬆濤，苦海入口（上）[第1頁/共3頁]

二人沉默很久，公孫樓深思過後道：“你將此印收好，晚間行動，牢記以粉碎法會為主，不要有很多顧慮。”

和尚迷迷濛濛地醒來，他的肩胛骨被鎖鏈洞穿，橫將軍猛地用力，便將他整小我吊在空中，劇痛使和尚收回一聲寒微的慘呼。

蘇伏罕見地躊躇半晌，這方印，絕非平常寶貝。終究他還是接過來，道：“消這八十個甲子業力，減緩苦海壓力，按說佛門該當大開便利之門，如果明言，你我又何必偷偷摸摸？”

話到半途，突地覺悟過來，道：“本來如此……”

蘇伏不語，獨坐喝酒。

語罷其身倏然消逝在氛圍裡，連帶著自畫中走下來的鬆濤，也一併了無陳跡。

“當年蘇府滅門慘事，是出於你本心呢，還是有人教唆，你若照實招來，罪減一等，說不得我會饒你不死！”

巧了，這弟子倒是阿誰“夢魘”的，蘇伏望了領頭和尚一眼，道：“大師究竟是來搜捕黑衣人，還是來發兵問罪，莫不是鄙店有獲咎之處？”

鬆濤心機囫圇，安知蘇伏機巧。他轉動思路，心想照實答他，必定不信，且他罪惡怎也難消，不如編個話頭哄他，便悲愴道：“當年貧僧奉大士號令，去往青州尋七彩真靈下落。厥後尋見你，本來歸去稟告，大士卻要我不擇手腕帶走你，未曾想……”

公孫樓笑道：“畫術粗鄙，卻足以掩人耳目。以黑衣人蹤跡為餌，引淨慧離塔而去，便宜你我行事。”

“徹夜疇昔，正值八十個甲子滿數，聖界會聚群佛，抵刻苦海打擊，方能將門啟開。”公孫樓冷冷道，“苦海的根底由來，恰是暗中之力本身。真界很多大宗門，對此並非一無所知。恰是深知短長，用心放縱，任由佛門尾大不掉，騎虎難下。固然各大門閥當中，佛門氣力最強，秘聞最足。但有苦海鉗製，正處在極其難堪的地步。”

“難，罪業難明，唯有真正仁慈之力，孜孜不倦下方能消去業力，遑論苦海。”公孫樓歎了一口氣，“這人間又何來真正仁慈，多是慾壑難填之輩啊！”

蘇伏如有所思地點頭道：“既如此說，佛門為亡魂超度，其生前業力，卻去了那邊？”

蘇伏一怔，在他感到中，這畫靈性全失，已是一件成品。不過他還是將畫收了起來，道：“敢問先生，那罪業既是由和尚的邪念構成，以佛門誓願之力，當可將之淨化，留之何用？”

領頭的倒是個真正修禪的，宣了一個佛號，止了眾僧怒罵，道：“倒是有理，外堂行事冇法獨專，小僧這便去請令。”

“佛門當然可消眾生業力，可業力並非就此消逝在六合間。”公孫樓說著指了指案上日久年深堆集的班駁汙漬，“比方它，如果拭去，不過是從一攀附物移到另一攀附物。如果再由淨水洗去，它也不過是混入水中，終究塵歸灰塵歸土，你冇法否定，它仍然是存在的。”

公孫樓意味深長地說：“何來，何往。”

去將李忠與跑堂伴計叫喊上來，問道：“東西都清理潔淨了麼？”

這時自窗門望出去，果見一大群凶惡的和尚湧來了。想必他們也不甚確認本身身份，不然來的便不是他們，而是法慧了。

少頃外堂的人上來，此中一個和尚，臉孔暖和，餘者儘都凶神惡煞。

跑堂應道：“大人放心，絕無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