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伊人遠去(中)[第1頁/共2頁]
洛天初含著熱淚聽完,淒聲道:“我真想拿我這條賤命換迴雪兒,我真想。。。真想。。。”說著又痛哭失聲。柳少卿道:“你可知雪兒臨終前對你的遺言?”洛天初驀地轉頭道:“甚麼?”柳少卿哽咽道:“她讓你好好活著,勿覺得念。”洛天初的心都要碎了,胸中壓抑,呼吸不暢,真想嘶聲裂肺的狂叫一番,傷害瞭如此好的女子,怎能不叫他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現在連見最後一麵的機遇都冇有了,滿腹的苦水無處傾瀉。
這間偏廳鋪著粗暴而潔淨的木板,烏黑的牆上寫著一個偌大的“劍”字,筆意霸氣實足,狂放不羈,除彆的牆上再無一個汙點。廳正中隻擺放著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套古樸茶具,冇有泡茶就已披髮著淡淡茶香,也是廳中獨一的傢俱,簡樸的冇有一點家的感受。俄然精舍小門翻開,一身白衣得空的柳少卿負手走出。洛天初起家道:“柳莊主,一貫可好?”柳少卿麵無神采的看著他,道:“你我已割袍斷義,你還來這裡乾甚麼?”洛天初道:“袍能夠割,義一定斷,不然柳兄也不會晤我。”
柳少卿冷哼一聲,道:“雪兒雖是我的老婆,但我知她心中隻要你,大要上強顏歡笑,內心卻鬱鬱寡歡,我一向在想體例讓她健忘你,在此之前我不動她一根頭髮,毫不趁人之危。就在當時朱雨時的手劄送到,說你內傷發作,七竅流血,被送到惠善大師那邊救治後存亡不明,惠善和你在一夜間都消逝不見,不知去處。雪兒拿著信讀了又讀,哭了三天三夜,非去找你不成,我說門路悠遠,我本身去找就行,她卻對峙同去,我隻好承諾,帶著她用了一年工夫搜遍了關中群山,仍找你不到,雪兒整日勞累,心神蕉萃,病逝在找你的路上,至死還是處子之身,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冇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讓你跪著出去毫不算冤。”
洛天初受寵若驚,兩人坐下後,柳少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若非我已發誓畢生不分開蓬萊島,倒也情願陪你去救嶽飛。”(未完待續。)
柳少卿道:“你不必希冀雪兒諒解你,因為她底子就冇恨過你。你肯來相見,雪兒在天之靈也會欣喜,現在你能夠走了。”洛天初道:“那我能不能常來拜祭雪兒?”柳少卿道:“不能,你既不體貼活人,又何必體貼死人?劍氣山莊又且是你說來就來的處所。”洛天初又在靈前拜了三拜,起家出了精舍,掩上了門,道:“柳兄指責的是,此次能讓我如願已是感激不儘,不敢再有苛求,這就告彆了。”柳少卿望著他的背影,俄然道:“等一下。”洛天初轉過身,道:“柳兄另有甚麼唆使。”柳少卿打量了他一陣,歎了口氣,道:“坐吧。”
好不輕易跪走到了精舍門前,門虛掩著,模糊飄出檀香的氣味,悄悄的冇有任何聲音。柳少卿站在他身後,道:“你出來吧。”洛天初悄悄推開舍門,內裡的一幕令他如遭五雷轟頂,渾身顫抖,坐倒於地,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本來精舍竟是一座靈堂,正中香案供奉著的牌位上寫著“愛妻雪兒之靈位”,捲菸嫋嫋,屋中如夢似幻,看著烏黑的牌位,洛天初隻覺頭昏腦漲,胸口沉悶,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嚎啕大哭,跪倒在香案前以頭捶地,“咚咚”作響。柳少卿眼含熱淚的靜等他哭聲轉小時才緩緩道:“雪兒負氣分開後隨我來到山莊,一向在等你來接她,你卻始終冇有現身,我們兩人訂婚實在也是為了激你前來,而你仍冇有來,最後雪兒一怒之下終究承諾下嫁於我,結婚的那段日子是柳某這輩子最歡愉的,我送給雪兒的禮品就是我的劍,今後我再不拿劍,隻想過好日子,哄雪兒高興。我們婚後仍然以禮相待,從未共榻而眠,但對於柳某已經充足,隻要能每天見到雪兒就是我最大的幸運。”洛天初止住哭聲,悄悄的聽著,沙啞問道:“那雪兒是如何歸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