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陳倉古道（上）三更[第2頁/共2頁]

他們下了山後倉促趕路，幾天內安然無事，這日他們來到了陝西富平縣境，城池早被金兵占據，他們本可繞道而過，但嶽雲故意想看一下富平大戰的疆場，便來到富平縣北二十裡的郊野。隻見郊野上躺滿了數不儘的宋兵屍身，現在氣候尚未轉暖，屍身冇有腐朽，但乾枯軀體如蠟像般生硬，不時有烏鴉，豺狼啃食著屍身，大多被啃的滿目全非。趙嬛嬛和徐還忍不住嘔吐出來。徐還哭道：“人已死了，為何還要讓他們暴屍荒漠。”嶽雲指著東首山崗上數千座新墳道：“那邊埋著的都是金兵的屍身，金國對外族冇有任何憐憫之心，隻會拿走他們的馬匹，銀兩，兵器和糧草，屍身毫無用處。我們再到前麵看看，真不明白這一戰怎會敗得這麼慘。”

趙嬛嬛問道：“甚麼是冇有本錢的買賣？”楊再興道：“就是草寇。因屈辱祖上名聲，以是從不對彆人提及出身。”趙嬛嬛道：“那你現在為何說了？”楊再興道：“我人雖在齊國，但一向神馳大宋，隻待有朝一日能被大宋免罪，給鄙人一個戴罪建功的機遇。帝姬乃官家禦妹，說不定能求官家赦免鄙人之罪。”趙嬛嬛點了點頭，道：“本來如此，你又是如何投效偽齊的？”楊再興道：“靖康之時，傳聞汴梁被圍，鄙人便帶領兄弟前去東京勤王，我們百十個草寇底子不是金國雄師的敵手，還未衝進核心便被殺散。罪民不敢逃遠，便領著兄弟們在四周山上住下，見機行事。但是探聽到‘二聖’和皇族儘被金人虜獲北遷，罪民雖知不敵，還是強行帶虎帳救。冇想到金人甚是奸刁，設了三處疑兵為餌，救援失利不說，還折了一半弟兄。勤王的統統資用都是我們公費，隻好又乾回成本行，在河南占山為王。冇多久金國設立齊國，封劉豫為齊國天子。劉豫下台招攬群雄，當時罪民有些名譽，劉豫親身攜重禮上山，請罪民互助。罪民當時餬口窘困，為了幾百兄弟的吃喝便承諾下來。雖是被餬口所逼，但所作所為愧對祖宗，愧對大宋。”說罷以頭觸地，不敢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