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渡客[第1頁/共2頁]

初時並無反應，傅少棠還覺得船家在自言自語，兩人靜聲屏息，一時候寂靜無聲，隻聽水波拍岸，浪聲細細。

傅少棠心知他有發明，當下寧神防備。卻見船家摩挲動手中葫蘆，驀地“嘿嘿”一笑。

船家久經風波，現在見得他這手工夫，笑道：“公子，你重視力隻在船上，卻忽視了船下呢！有水性好的搭著船身偷渡，也不是冇有的事情……想不到小老兒明天就見了一遭，嘿！”

傅少棠眉頭一挑，卻並不接話，隻以目光扣問。他剛纔上船凝神感受，卻並未聽到除兩人以外，第三者的呼吸聲！

“從木城到萍中渡也敢這麼做，你膽量卻大得很！”船家嘲笑一聲，便低頭去查抄那人。他先時漫不經心，見得麵貌時卻忽的一愣。

“你不要命了？！”

船家打了個寒噤，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拉著麻繩要去捆那人。冇想到這公子長得天人也似，行事起來也不留半分餘地。但是這話他倒是不敢說出口的，隻能願意的去綁那人。

“公子當真談笑，湘水間隔南荒萬裡之遙，她那裡逃得歸去？何況自葉城以下到君山的水路……嘿！就算她生於水、善於水，恐怕也是疇昔不了，反還會斷送了性命。”

當初這少年脫手也非常豪闊，船家當時另有些心動，被他說得去做說客；誰料傅少棠冇有半分答應的意義，乃至還多加了錢，是以他才勸這少年另去找一人。

但是下一刻，便有一道黑影驀地從船後竄出。

何必來哉！

雖說蓄養鮫人在靈脩中蔚然成風，在武修中也很多，而在平常人間，他倒是第一次看到。

他已然大略體味環境，但是也冇有立即衝上去挽救人的心腸，人間萬事，他那裡管得過來？便輕身一飄，就要落到船上。

傅少棠被他氣得幾近要笑出來，本身可貴一次替人做全麵籌算，未料對方還不承情，百般萬般作踐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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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般，本身為何要管他？

本來此人竟然是潛身於水下，隻攀附著他二人乘坐劃子，如果他們未發明，便可跟著一起前行。

“自生自滅就得了。”傅少棠淡淡道，“明日入水後，再將他扔到江裡去。”

當下徑直對船家道：“把他綁起來罷，本日將他先扔在船上。”

船家應了一聲，從旁抄起麻繩，道：“公子要送他見官嗎？”

“傅公子……”少年低低頭顱，水珠不竭順著下巴、頭髮滴落，凝若本色，在北風中瑟瑟。

傅少棠昔年前去東萊之時，也曾於太初門下做客，見過太初門下蓄養的鮫人仆從。捉取鮫人煉製成傀儡一法最早便是由太初門人提出，但傅少棠對此冇有半分好感，也是以，連帶著回絕了太初長老送他鮫人仆從、爐鼎的意義。

目睹著葫蘆便要落水，船家一臉橘皮皺起，非常憐惜那剩下兩口酒。傅少棠瞧得好笑，腳尖點地拔身掠起，衣袂飛卷如流雲，朝著酒葫蘆飛手一抄。飛掠的葫蘆頓時被他穩穩鐺鐺拿在手裡，折身返來再遞給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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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棠沉默，貳心知這船家所言句句失實，木城以下直到君山，水性都凶惡莫測，那荏弱鮫人決然是逃不疇昔的。

劃子微晃，船家說了半天，未免脣乾舌燥，因而抄著酒葫蘆便舒暢地喝了口，又道：“還不如待在這萍中渡內，免得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