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頁/共2頁]

淵山傳人往南荒取石鑄劍。

師尊衣容如舊，一番考校，神采很有讚成。

最後擊碎對方花枝的是傅少棠，身上紅色單衣全被汗滲入了，濕漉漉黑髮遮著前額，瞳色卻敞亮非常。

十仲春，冬山如睡。

至此兩人勤修練劍，日夜不綴。

謝腐敗隻說己身謝家弟子，傅少棠卻從不粉飾身份。淵山名聲甚隆，獵奇者多，應戰者眾。稷下無不是青年一代佼佼者，目光所及處，閃動的都是興旺向上的野心。

乘輕舟，行水路，看一起湖色山光。重巒疊嶂，潔白如妝，與友同業，而至滄淥。

玄月，秋山如牧。

三月，春山如笑。

化靈氣為水之體，以劍意為水之源，其名為水，實在為劍。

手中空空的是謝腐敗，促狹神采與體內靈力皆耗得潔淨，神采慘白，神情卻極是果斷。

涯內春秋相仿者，月脈傳人謝腐敗不請而至，笑得腐敗朗朗，卻不掩此中促狹之色。

長空萬裡，晴霄一碧，滄浪水浩浩湯湯懸天而下，清者於天之上，濁者地之下，抬望眼，煙水繚繚，銀光燦燦，若九天銀河倒懸。

各派俊彥飛身而上，又身飛而下。

傅少棠揮枝而向，謝腐敗折花以迎。

傅少棠手中無劍，折枝為劍，一起揮灑，縱意自如。至酣處放聲長嘯，暢快淋漓，雖衣物、肌膚為鋒銳劍氣所傷，亦不掩心中稱心。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傅少棠痛痛快快地練了一天的劍。

由是而言心中所想，離山四年，皆以草木代劍，現在初窺劍道，惟願得一兵刃。

劍道已選，搶先取勢。乾天一起，淵山雖好，卻亦有彆處不遜於此，風挽裳問明他意，便將他提至碧空涯。

中天月上，照彆人如玉樹堆雪，劍卻堪比風雷之烈。

傅少棠道：“我曉得。”

而後，稷放學宮內，再無人敢攖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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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時修為不過煉氣，回時乾坤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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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棠不笑不怒，白衣清越，獨立天元之位。

異口同聲，麵上皆有淺淺訝異之色，最後相視一笑，卻自有默契生於其間。

風挽裳倏爾一笑，春光亦失了明麗色彩：“好，就學連山劍。”

十九道陳跡刀削斧鑿，筆挺深切，棋秤光可鑒人，若藏雲煙。上麵疏疏落落擱著數枚棋子，吵嘴清楚，乃是一盤殘局。

“明日再來！”

碧空涯上無日月，倏倏兩年而過。乾天初具，當取坤地，稷放學宮數裡之遙，卻恰是此節好去處。

連山劍者，六合定位，山澤通氣，風雷相薄，水火不相射。現在乾天坤地，兩相竄改，連山劍道，方初窺門徑。

千鈞棋秤，十丈周遭，傅少棠獨立白子，欲戰者立黑子，落地出局。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淵山芳花爛漫，淡冶如笑，天下劍修聖地，亦有一派大好春光。山穀嫏嬛書閣劍典萬千浩若煙海，至剛至猛者有，至輕至快者有，工緻超脫者有，徐緩沉著者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數道齊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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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擇它，它亦選我。”

六月，夏山如怒。

春來秋往，四年寒暑。下淵山時春光甚好，返來時倒是北風暗澹時節。

更有功德之徒，言其容華靜時若重樓飛雪，動時若春江月夜，南荒鮫族亦不及其萬一，言語輕浮，心機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