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隔花望[第2頁/共2頁]

傅少棠冷冷道：“這是我舊友之弟。”

少年衣衫非常薄弱，披在身上的外套並不大稱身，拖了半截到地上，被細雨沾濕。傅少棠遠遠瞧見，便認出來，那是本身的衣衫。

而現在站在顧雪衣劈麵之人，傅少棠也不會錯認，不是方既白，還能是誰？

雨中如有冷風來，吹得周身瑟瑟。

方既白曉得他是遁詞，但也並不好再問，眼睛轉上他懷裡：“……傅兄，這又是誰家的孩子？”

此時他方纔發覺，這園子建的非常奇妙，由外窺裡輕而易舉，由外向外難若登天。他地點之處離園口冇幾步，但顧雪衣，清楚久未瞥見。

他一邊說一邊發揮身法，最後一字時，人影卻已經不再。傅少棠不置可否，徑直邁步向院內走去。

他不知為何來到此處，也不知為何與顧雪衣扳談，但是此時，兩人說話明顯到了序幕。方既白大笑幾聲，便拂袖分開，而顧雪衣猶站在原地，在對方背過身後，神采木然。

輕風飛雨，隔花而立，氛圍中嫋嫋芳香，滿園春意，卻被迷濛水霧諱飾。

後半截話卡在嗓中，隻因傅少棠現在眼神實在駭人。方既白乾笑一聲，也不見難堪，道：“……哎，傅兄，不過開個打趣，你何必起火呢？”

抬起的手堪堪趕上劈下的傘，轟然聲裡，脆弱傘架狼藉一地。但是最中間的一根卻被人持在手中，一刹間竟然有鏗然之聲。刺出的傘骨帶著無邊勁風，挾裹淩厲寒氣，似有劍芒若隱若現。

“打趣？”方既白怒極反笑，“傅兄說的倒是輕巧，方纔如果我反應稍稍遲緩了一步，隻怕現下已不能站著說話了罷！傅兄倒真是淵山高足，使得一手好劍法，便這平常傘骨，也不遜於‘春水彆’罷！”

傅少棠驀地立足。

生無可戀，死亦無懼。

“我早上見得你不在，不過逗逗他，說你本身去小鏡湖，將他留給我了，小顧兄弟就被嚇成那樣……傅兄！”

“甚麼打趣。”

“……方纔我不過開了個打趣，便將小顧兄弟給急成那樣了，唉，你倆可真是伉儷情深啊。”

而傅少棠這般肝火，皆源於此。

傅少棠真氣一吐，那傘骨頓時便化作齏粉，被風一吹頓時飄飄灑灑，消逝不再。

他也是東萊太初門下的天之寵兒，向來心高氣傲，那裡受得了這般對待！

“打趣罷了，何必當真。”傅少棠淡然道。

“傅兄！”方既白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這是甚麼意義！”

顧雪衣抬開端來，怔怔地望著他，彷彿俄然醒過來般，嘴唇闔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