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東遊西歸[第1頁/共3頁]
羊皮裘李老頭翻開簾子哈腰走入車廂,懶洋洋靠著車壁坐下,徐鳳年瞥了一眼,東海一戰如何收官,隻傳聞是不堪不敗,誰都冇能瞧出端倪,王仙芝為老劍神開海送行,給足了顏麵,明顯當年半柄木馬牛之恩,在武道最岑嶺上聳峙不倒一甲子的王老怪始終未曾忘懷,這讓徐鳳年對那武帝城主生出丁點兒好感。老劍神瞥見繪有百鳥朝鳳圖棉毯上擺有一隻黃梨木盒,很不客氣的翻開劍盒,清楚劍氣森森,但到了羊皮裘老頭嘴裡倒是:“娘娘腔,繡花針。這姓鄧的長輩是個娘們不成?”
徐鳳年捂住刺痛的胸口,咬牙嘲笑道:“這臭老道被鄧太阿禁止,殺我不成,便瞅準老前輩劍開天門的機遇,想要出竅飛昇,成果還是被鄧太阿飛劍截留,迫不得已這才玉石俱焚,本來我看在趙希摶收黃蠻兒做門徒的麵子上,前次在劍州便不與龍虎山計算甚麼,公然人善被人欺,不管鄧太阿如何脫手,下次我再登上龍虎山,必然要讓這幫黃紫朱紫好好消受一番!”
李淳罡伸出一根手指小扣劍盒,輕念一個起字,劍盒滑開,十二飛劍懸空排成一線,與山坡鄧太阿佈陣如出一轍,不睬會徐鳳年的驚奇,自顧自說道:“劍意一途,臻於頂峰境地,澎湃江河奔東海,滾滾天雷下天庭,看似因過於霸道而毫無章法,實在歸根結底,還是順道而馳,有法可依。術道二者缺一不成,如人遠行,術是腳力,道是途徑,光有腳力,誤入歧途,不過是畫地為牢,走不長遠。僅知方向,卻不可走,不過望梅止渴。鄧太阿還是太吝嗇了,隻是送你飛劍十二,卻冇留下馭劍法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老夫當初揭示兩袖青蛇不下百次,你若真正服膺,銘記於心,便是上乘禦劍手腕,有朝一日能突破瓶頸,藉著體內大黃庭,以飛劍殺人,並非癡人說夢。前人雲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也是老夫當初要薑丫頭練字不練劍的苦心腸點,練字如何不是練劍?非是老夫自誇,兩袖青蛇已是這江湖百年以來劍法極致,即是將那萬卷138看書蛧案上,至於你小子到底能通透幾分,看你造化。老夫總不能攙扶小童走路般教你習劍,一來太跌份,再者對你隻是拔苗滋長,並無裨益。”
徐鳳年表情大好。
獨臂李淳罡掀起簾子,望向窗外風景,笑道:“如你所猜想,老夫與王仙芝一戰後,對劍道也好,對人生也好,都無遺憾。老夫膝下無子孫,一個老無所依的糟老頭,無牽無掛,本日所言,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輩子也曾幼年浮滑,出劍斬不平,可六合之大,豈是老夫一人一劍能擺平的?記得早前有一名詩壇女文豪讚譽老夫劍摧五嶽倒,老夫不屑擔負,不過收劍膝前橫一說,現在細細咀嚼,確是有些滋味。”
徐鳳年再不學無術,但這句規戒弊端的詩句淺近易懂,還是清楚聽出了此中的諷刺,低頭看到一寸一金的寶貴毯子,愣了愣,自嘲道:“老前輩憂國憂民,公然大俠大宗師。[]”
徐鳳年一時候百感交集,竟是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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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裘老頭略作考慮,說道:“那白狐兒臉隻是出樓的話,還差了一大截,不過再給他一些境遇,再多舀幾個十大妙手練練手,磨礪個十幾二十年,然後去武帝城,倒是能夠有出色一戰。至於你那弟弟,嘿,本就是第二個王仙芝,打甚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