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該死[第1頁/共3頁]
哪怕是世襲罔替在手,又有何資格去與陳芝豹搶北涼軍權?搶兵搶糧搶民望搶軍心,都是要雙手染血去搶過來的,而不是磨嘴皮去講那仁義品德,春秋不義戰,有多少場坑殺?多少座城池被屠儘?有多少人相食母販兒父烹子?士子,貴族,權臣,武夫,一個個粉墨退場,即便身故,大多仍算是在青史留名一兩筆,可太多隻是想做溫飽承平犬的亂世人,死就死了,連本該腐敗燒香的先人都一併死絕。
以婦人之仁統帥北涼三十萬鐵騎?帝國北門一旦大開,被北莽長驅直下,頭一個遭殃的便是北涼整齊百萬戶。離陽王朝那些一向給北涼拖後腿的骨鯁忠臣,想必臉上悲哀時,心中非常樂見其成。
徐鳳年迷含混糊醒轉,並未第一時候展開眼睛,先內察氣機運轉,有好有壞,新開巨闕一穴,是幸事,不幸的是不知為何體內氣機如薪柴狠惡燃燒,雖未曾化灰殆儘,終歸透著股不成節製的危急感,這讓風俗了去掌控手邊統統狀況的世子殿下惴惴不安,百思不得其解。
徐鳳年來到峽穀絕頂山頂,立足眺望遠方。
北莽馬隊久久不見牛群,發覺到局勢出乎料想以外,揮刀突入峽穀,徐鳳年耳力驚人,微皺眉頭,如一條壁虎貼在陰暗峭壁上,本想眼不見心不煩,掠上山頂就去追逐牛群,瞥見開端一騎轉入峽穀弧角,隨即傳來一陣男人都懂的奸笑。徐鳳年沿著峭壁山脊行走,看到穀底三十幾騎環繞著少女打轉,馬術高深者,便傾斜身材伸手去挑逗少女衣衫。徐鳳年罵罵咧咧重新墜入穀底,腳尖落地不起灰塵,驕橫莽騎冇有重視到身後有人橫空出世,徐鳳年也懶得廢話,飄然前行,一手扯住一根遊曳戰馬的馬尾,繞圈馳騁的戰馬一陣吃疼,高抬雙蹄,痛苦嘶鳴,凶悍馬隊訝異回身,殺機勃勃,一刀就朝這名不知死活的傢夥劈下,徐鳳年握住莽刀,將馬隊拖拽上馬,一腳將這名壯碩軍人蹦開,身材砸在峭壁上,頓時變作一灘肉泥,徐鳳年內心一驚,本身何時有此境了?其他馬隊俱是一怔,一名勇悍莽人策馬前奔,徐鳳年紋絲不動,等戰馬撞來,一手按在馬頭上,戰馬頭顱炸入空中,當場斃命,後半具戰馬身軀掀翻而起,徐鳳年一手拍開,連莽騎帶死馬一同摔向峭壁,與前者死相獨一分歧大抵就是一灘爛泥更大一些。
最後隻剩下亭亭玉立的少女,龍腰州再北,所處地境酷寒,秋冬富人以貂狐青鼠貉皮為裘,貧者以牛馬豬羊等皮做衣褲,春夏以布帛衣料,貴賤又有粗細之彆。像麵前女子,左衽窄袖,穿烏皮靴,隻算是樸實整齊,遠比不得權貴家室婢妾衣縷綺繡如宮人。不過她出落得天生麗質,腰間繫了一根精美羌笛,山頂無人,徐鳳年總算故意機細心打量一番,不急於將她送入峽穀,她被瞧得滿臉俏紅,低斂端倪,兩根手指悄悄絞扭衣角。徐鳳年笑了笑,走近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翹,迫使她與本身對視。徐鳳年親目睹到莽騎遊獵追逐,不籌算摻雜到這爛泥塘裡去,紅顏禍水,徐鳳年冇阿誰本領在北莽沾花惹草,情劍傷人,豁達如李淳罡,何嘗不是一樣如此享福?
踏潮而行。
可當她見證他殺人而非僅是殺牛的鐵血手腕,特彆是看到他緩緩走來,下認識就躲開視野,向後撤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