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輸贏[第1頁/共5頁]
李功德被孫福祿安設在書房外的廊道上,許渾給五花大綁,受傷不輕,衣衿染血,身邊是李功德一名親信扈從,對諜子許渾虎視眈眈。此人是貨真價實的小宗師,修為天然不俗,在陵州江湖一向跟外號潑猴的蓮塘幫主齊名,不過一個在經略使府邸還是享用繁華繁華,一個一夜之間滿門剿除,死無全屍,可見當看家護院的家狗,比起當條無依無靠的野狗要舒暢太多。李功德看上去還算安靜,閉目凝神,隻是兩顆縮在袖口裡的拳頭一鬆一握,廊道絕頂斜靠著那位白馬義從出身的洪書文,像一尾毒蛇乘機而動。當洪書文站直身軀,李功德驀地展開眼睛,當他看到世子殿下揹著徐北枳返回,與設想中的場景落差太大,不免有些懵了。李功德到底是宦海染缸裡滾刀子滾過來的,頓時收斂心境,讓貼身侍衛先行拜彆,白叟這一次冇有拿腔捏調以長輩自居,而是慎重其事地拂袖振袖,跪倒在地,沉聲道:“李功德連夜前來跟世子殿下告罪,還望殿下念在二十餘年情分上,救一救李翰林!”
既定為正月初三到陵州將軍府邸,正月初四纔到。
徐鳳年點頭笑道:“李叔叔小覷這些死士嘴巴嚴實的程度了,再說在自家地盤的北涼,我才懶得管甚麼李息烽甚麼織造局,就算加上那些趙勾密探,隻要有個過得去的由頭,想殺就隨便殺了,我跟他們又不是親戚,歸正都是敵對兩邊你死我活,不消講情分。做這類事情,就看誰心狠手辣,遊隼鷹士在北涼以外落在趙勾手上,一樣是如許的了局,要不然如何叫死士,死士不是白叫的。”
李功德模糊帶著哭腔道:“殿下,你若不承諾去救我兒翰林,李功德便是跪死在這裡,也不會起家!”
李功德字斟句酌,緩緩說道:“殿下,李功德去官退隱,並非一味避嫌,確切是自知難當大任,當這個北涼道首任經略使大人,也就是趕鴨子上架,要說李功德那世人皆知的官癮,也差未幾過癮了,現在北涼格式擴大,氣象極新,李功德讀書未幾,比起王熙樺這些讀書人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可前幾日親眼看著負真在一扇扇門上新桃換舊符,就揣摩出一個之前冇想明白的事理,舊春聯寫得再好,可一年下來風吹日曬,老舊不堪,不說彆的,光是瞧著就不敷喜慶,遠不如新聯子賞心好看,何況當下北涼活力興旺,人才鼎盛,殿下故意整治宦海,宦海學問說到底,不過就是挪位置三字精華,是以隻要李功德一走,不好說整座北涼宦海都能夠大家官升一級,最不濟殿下相中的飽學之士,都能夠順勢往上挪一挪,這就當李功德最後為北涼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徐鳳年蹲在失態的經略使大人身前,悄悄柔聲道:“既然如此,李叔叔就更應當起來發言了,先說那所綁之人是誰,翰林又為何要我去救,這裡冇有外人,你我叔侄二人儘能夠直說。我如果做不到一些事情,那我就去求徐驍,我就不信在北涼誰能傷了翰林!誰能委曲了李家!”
但對他徐鳳年來講,如何都是輸。
李功德走到自家府門前,纔要踏下台階,俄然縮回腳,笑道:“我們走一走好不輕易清清淨淨的杏子街。”
經略使大人帶著那名親信扈從慢悠悠走出將軍府邸。
李功德笑道:“李功德未曾拆開密信,以是不知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