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勾心荒唐[第1頁/共4頁]
徐鳳年驚詫,眯眼問道:“帶了多少兵甲?”
任由房門緩緩關上。
趙衡對此灑然一笑,端坐在一張由沉星紫檀拚集而成的太師椅上,堆棧裝潢再華貴,也拿不出用犀角檀或者雞血老檀做椅的大手筆,沉星檀木位居紫檀開端,質地相對疏鬆,光芒紋理遠遜前二者,但紫檀夙來發展遲緩,且無大料,平常達官權貴有張檀木椅都得笑得合不攏嘴了,文人騷客對一柄小小檀扇會愛不釋手,信賴這張低檔紫檀椅子已是堆棧的鎮宅之寶。靖安王乳名檀郎,癡愛紫檀程度,隻輸給小薑泥那位造了一座檀宮的西楚皇叔,趙衡號稱非檀不坐非檀不臥,看來並無誇大。
趙衡雙指扣住一顆久握退色的露台菩提子,眯眼笑道:“王叔畢竟年紀大了,老是記錯,不平老不可。”
靖安王妃姿容儀態如同皇後,也許是被敦睦氛圍傳染,少了幾分決計的端莊,一手兩根如蔥纖指捏住一張冊頁,一手托著腮幫側望向侄子輩的徐鳳年,端倪天然嬌媚。彷彿對於這個遠道而來的北涼世子殿下,頗多獵奇,麵前已不能算孩子的後輩,便是在青州,也有諸多說法,逃不過敗產業生徐家鳳這類刻薄說話,何況襄樊本就毀於徐驍與王陽明之手,雄城一度變鬼城,青州士林心知說話說不倒北涼王,便以大肆抨擊北涼世子的紈絝行動為樂。
約見在堆棧角落一間僻靜配房,不知不覺徐鳳年身後湊齊了呂楊舒三人,比及徐鳳年進門前,更是連李淳罡都沉默站在了拐角處,門口站著兩名正值丁壯的靖安王府侍衛,氣機綿長不斷,一人用刀,一人白手,身上有股徐鳳年並不陌生的疆場味道,透著簡樸而濃烈的果斷,像雪,倒是滲滿了血的雪。
靖安王妃愣了一下,趙衡輕掐以遏妄唸的佛珠,順勢打趣道:“你嬸嬸天然是都雅的,鳳年,可有相中的青州閨秀,王叔大能夠替你搶來。”
徐鳳年隻顧著深望向裴王妃,落在旁人眼中,天然是浪蕩登徒子無禮至極。
徐鳳年可貴斂去倨傲張狂,投桃報李溫言道:“小侄見過靖安王叔。”
一名中年儒雅男人坐在椅上撚脫手中一百零八顆露台菩提子串成的佛珠,持誦三寶名號,麵龐非常虔誠。他即便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很快就要年逾半百,可風采卓絕,一眼便知年青時是麵如冠玉的美女人。有彆史秘聞靖安王之以是最受太後寵溺,賜乳名檀郎,便是緣於趙衡自小俊美,加上純孝和順,得以在皇子中獨享太後慈愛,及冠後更是長得風騷俶儻兼備虎體猿臂,野史記錄六皇子美容儀,善騎射,手執長槍,坐騎駿馬,陣中飛出無人能擋。足見趙衡當年無雙風采。
趙衡淡笑望向兒子趙珣,後者哪怕在黃龍樓船上被徐鳳年拿繡冬拍臉也麵不改色,跳水更被徐鳳年調侃好大的涵養,跳得如此蕭灑安閒,可本日隻是被父王悄悄一瞥,就像被毒物刺了一下,當即昂首肅容,朝徐鳳年深深作揖,算是劈麵向這個前幾日還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仇家慎重告罪,隻差冇有一笑泯恩仇。
靖安王哈哈笑道:“早就傳聞鳳年與我一樣崇佛,公然不假。珣兒便不可,至今還認不得這是露台菩提子。客歲大壽,珣兒自作主張送了串核桃念珠給我,雖說每一粒核桃都雕鏤有六位羅漢,但不知《佛說校量數珠功德經》記錄念珠材質分歧,持誦修行時所獲功德大有分歧,核子不過二倍,鐵五倍銅十倍蓮子萬倍,手中菩提子倒是千萬倍,鳳年,你說如果你,是要那山核桃的拴馬索,還是王叔手中的這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