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瞎翁燒坊愧自儘[第3頁/共3頁]

正在這時堆棧的小二過來添茶：“想來四位客長是慕名鳳凰坊主的琴而來的吧，可來的真不是時候啊，唉，好好的歌舞坊就被那瞎翁毀了。”

雪塵道：“那老者固然是一介凡人，但恐怕也曉得很多。”

夜疏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對其他二人說：“明日出發去都城。”

“過幾日北狄國君主為公主慶賀及笄，傳聞會大赦天下。”坐在人來人往的堆棧，幾日來聽到榣山鎮議論最多的便是鳳凰歌舞坊，俄然聽到前麵的兩個穿戴不俗的男人會商其他，九栗不由豎起耳朵偷聽。

夜疏在他的手臂間探了探。

“客長是外埠人，天然不曉得，我們榣山鎮本地人卻都是曉得的。瞎翁大哥力弱無兒無女，又自小雙目失明，鳳凰坊主慈心，將瞎翁接到了歌舞坊養老。可瞎翁卻在坊主不在時失手打落了燭台，引發大火燒了歌舞坊。聽官差說瞎翁慚愧難當咬舌他殺了。”

雲畔說：“昨日的老者也非常奇特，一場大會燒的全部歌舞坊變成了灰燼，他卻還活著。”

正熟睡間，俄然窗外火光大盛，隻聽雪塵在內裡大呼，“不好了，神君，鳳凰歌舞坊起火了。”

雪塵問：“神君信賴瞎翁是咬舌他殺的麼。”

紫衣女子點點頭，垂垂隱冇在紫荊樹叢裡了。九栗揉揉眼睛，斑斕的紫荊花仍然開得暢旺，方纔的一眾女子卻像幻覺普通早已消逝不見。

世人驚詫，紫荊樹，那晚的曼妙紫衣女子，都化為了灰燼？不對啊！她們不是妖麼，如何會這麼輕易被燒死。

連九栗這類半吊子靈力的神也能看出眼下的老者隻是一個淺顯的凡人，冇有半點靈力。夜疏查抄了一下老者的傷勢，發明他隻是受了驚嚇暈倒了，並冇有受傷，就遵循塵寰的規定先將他交給了賣力此事的官差。

但當他們進入坊內的時候，又被內裡的氣象驚住了。院子裡黑乎乎的一片，前一晚還東風迷醉花草芳香的歌舞坊變成了郊野的荒草園，大片的紫荊樹早已化為灰燼。這一夜間驚變的蕭瑟蕭索，隻要園中的一麵池子高聳地擺在那邊證明著他們前晚來的確切是這裡。

…

小二說完去號召其他桌子了。

夜疏深思了一瞬，卻說：“凡人都謂民氣是最脆弱同時也是最堅固的東西，民氣竄改難猜想。鳳凰的琴音卻能節製民氣，有效地操縱民氣的脆弱和堅固。脆弱時讓人萬念俱灰，堅固時讓人沉湎於子虛的歡愉忘記世事，最可貴的是能夠將這二者連絡，達到由內至外完整毀滅人身。”

雪塵和雲畔返來將歌舞坊的環境奉告了夜疏。

雪塵和雲畔已經去搜刮彆的配房了，九栗望著陰沉森的院落跟在夜疏身後一步也不肯離。

九栗仍然和夜疏各分床榻一角。

想起那刺鼻的味道，九栗就感覺噁心，再昂首看看雪塵和雲畔，二人皆是淡然無事的模樣。

當夜四人潛入歌舞坊，坊內一片烏黑，似若無人。

“瞎翁是何人？”

雪塵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夜疏，說：“如此費事女人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