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從前有座明水山[第1頁/共3頁]

紫薇真人一愣，然後臉上俄然漾起笑意，“恰是呢。”

“必然必然。”師父也笑嗬嗬地答覆。

“不是師豬，是師叔――”靈濟真人一本端莊地改正他。

師父咳嗽幾聲，說，“實在並不是如許的……前麵倒是不差的，仲永兄當年隻是個放牛的孩童，有一天隔著牆聽到村裡的教書先生在天井裡吟誦道經，不由地立足側耳聆聽，聽了一會，便拍掌笑道，’我悟了，我悟了’……阿誰教書先生覺得仲永兄在諷刺他，還跑出來把他趕回家去……成果當天早晨天生異象，本來燦爛的星鬥俄然一齊暗淡下去……自此，仲永兄修煉就再無瓶頸，勢如破竹了……”

“雲簡，混鬨！”靈濟真人冒充責怪，眼裡卻滿滿都是讚美。

那小男孩看上去呆呆傻傻，還耷拉著兩串鼻涕，咧嘴一笑，便暴露缺了的兩顆門牙。

“師父，你叫他仲永兄，難不成你們熟諳？”

“是啊，人間就有如許的人物！”師父感慨道，一字一句，咬字清楚，“這不是氣人嗎？”

接著，靈濟真人滿懷歉意地說，“紫薇真人，我這徒兒新來的，還不太懂端方，還請包涵，還請包涵……”

五歲半的九悅問徒弟，“甚麼是連合？”

“哇――”九悅聽得兩眼放光，腦海裡不由地閃現出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男人形象，他立於高山之巔，衣袖獵獵作響，俯瞰芸芸眾生，臉上是酷酷的神采，語氣冷酷，卻透出傲然之氣，“我以天道為師，足矣。”

“疇前有座山，叫做明水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衲人，另有一個小和尚……”

九悅獵奇的目光停在了師父新收的弟子身上，不吭聲了。他看上去比她稍長幾歲的，一襲素淨的雪色長袍，襯出清冷和高傲，臉部線條精美溫潤，竟是比隔壁玉水山靈濟師伯的徒兒加起來還要都雅。

師父說，我們明水隱士丁不旺，你們更要相互連合。

玉水山莫名地熱烈不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第二天，去玉水山的路上，師父策畫了一下，彷彿不管如何吃也是吃不返來了，隻好幾次叮嚀九悅和千潯，“揀貴的吃。”

“哦，”千潯如有所思，“本來如此。”

這個時候，千潯就會當真地改正九悅，“修佛的才叫和尚，我們修道的……”

“九悅，快來見過你千潯師兄。”

“我好氣啊。”紫薇真人不甘心本身絕妙的說辭就如許被忽視了，一步邁出，就到了九悅身邊，輕咳一聲，“乖徒兒，為師和你說啊……”

一昂首，九悅已經拉著千潯說談笑笑的走遠了。

……

“好大一隻牛在天上飛，”九悅不信，“如許短長的人物，師父你如何能夠和他交友？最多最多是你熟諳他，他不熟諳你。”

“師豬――”雲簡咬動手指頭，一臉渾厚地笑。

“憑甚麼！”未見人影，先聞人聲，那聲音甚為柔滑，一團孩氣，卻很有撒潑耍賴的意味，“我入門早，他入門遲，”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大咧咧地跨過門檻，搖搖擺晃地站進了屋子。

“不對。尼姑是指削髮的女子……”

“師父我曉得的，”九悅點頭，“我明天剛看了一篇文章，名叫《傷仲永》，講的是有一個姓方名仲永的天賦，何嘗識書具，便先通悟了道法，成果卻因為不勤奮修行，終究泯為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