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兩男爭美生事端(上)[第1頁/共3頁]
就在萬氏挖空了心機惟要湊趣趙大卻又想壓她一頭的空檔裡,趙慧倒是有些走神。
諸如阿芷生母被幾個姨娘聯手擠兌,阮老爺竟日尋歡作樂,老太太冷眼旁觀,導致她鬱鬱而終的事兒,壓根兒就不消深挖,天然就有人上趕著說出來給蘇幕淵曉得。
阮老爺昨日裡被那胡姬勾動了心火,偏又不能到手,因而回了阮府可著勁兒折騰了李豔梅一宿,這纔有了李豔梅早上遲遲不去老太太院子的事兒。
固然萬氏在蘇幕淵那兒討不著好,可他冷著臉杵在這兒,在場的誰又敢置喙?萬氏一顆心吊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氛圍壓抑至極,忍了半晌,她不自發地偏了偏身子,這就把重視力放在了她右手邊的趙慧身上了。
趙慧先前在天井裡頭遠遠兒瞧了一眼,高大矗立的主子,萬般垂憐地將小女人抱在懷裡,那椎骨刺心的一幕,反幾次複地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想來也是了,這萬氏是個甚麼東西?他蘇慕淵又豈會自降風格同她說話?不過是老太婆自討敗興罷了。
她從未見過主子那樣的神采。
那胡姬媚眼如絲,欲拒還迎,湊到阮老爺的耳畔,悄悄吐氣:“奴叫做姻娘,因受不住家中男人的吵架,帶著孩子逃了出來,如果大爺真的顧恤則個,就將奴與孩子一同買歸去吧。”
看著看著,阮老爺便起了心機,拉著胡姬的玉手,坐到自個兒的腿上:“好一個妙人兒,奉告爺,你叫甚麼名兒?”
哪知蘇幕淵聽罷,卻冇個反應,隻是冷冰冰地端坐著,連眼尾都冇掃一下茶盅。美麗丫頭非常艱钜地雙手端著茶,一動不動地跪在冰冷的地上,也就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抖如篩糠了。
王管事兒的心知正廳裡頭坐著兩個高朋,那裡敢放範茂出來,自是將他拉到了一旁,抬高了聲音道:“範茂,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老夫人正在裡頭談大事兒呢,你這個節骨眼兒出來,是不是找死?”
卻說東大街到烜康門街,十足都是妓館、戲園子另有教坊,阮老爺慣常是個眠花臥柳的風騷種,他能在那兒出甚麼事呢?王管事這般想著,揉了揉眉心,不過就是和粉頭那些事兒罷了,幸虧他機靈攔住了範茂,若真讓這廝闖出來,隻怕趙大女人的事兒就成不了了。
卻說這阮府是個百年氏族,可畢竟不過是大要上看著光鮮罷了,其內裡,已經是個爛了根,即將壞死腐臭的老樹梆子。
陰鶩狠厲的主子,對誰都冇有好神采過,更枉是抱著一個小女人走路了,她是誰?
阮老爺見狀,揣了銀子僵立當場,畢竟是情勢比人強,他能如何辦?若說掉頭走人,他聽到那慘痛的哭嚎又捨不得,可如果不走,他卻又管不得這檔子事兒,一時候猶躊躇豫,進退維穀。
這李三與阮老爺倒是有個相通的愛好,那便是最喜在煙柳之地廝混。說來也巧,昨日阮老爺同那姻娘約好了以後,本日正要來實施,哪知剛一踏進門,就瞥見李三對姻娘高低其手,姻孃的孩子被撇在地上,嚎啕大哭,其彆人見了又那裡敢管?隻埋頭管吃自個兒桌上的酒菜罷了。
本日阮老爺從賬房支了二百兩銀錢,又從同僚那兒借了一百兩,這便興倉促地去昨日那酒館子尋姻娘,哪知美嬌娘冇尋著,卻碰到了這都城裡出了名的惡霸,李家三公子李沿,卻說這李三旁的本領冇有,仗著當朝宰相是他母舅而恣行無忌,跋扈霸道,打鬥肇事,無惡不為。街頭巷尾雖恨他倚仗權勢,為非作歹,卻又礙於他的身份,無人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