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言下之意[第1頁/共3頁]

她如何能把他忘得如此潔淨？就算到最後也是無情，畢竟做了三年伉儷，一千日夜，除了在神劍山莊寥寥見過的那幾麵，以及以後她中毒發作時的慘狀，他們兩個竟冇有一點值得回想的嗎？

本來他也不是不想朝朝暮暮，嫣然在心中暗笑，絞儘腦汁回想蘇丹青。

麵前的一幕過分打擊，嫣然終究明白彼時那一種突如其來的堵塞之感從何而來。

本來這就是啟事。

嫣然耗儘神思，人已昏了疇昔，任憑柳尋仙如何叫都不迴應；柳尋仙明知她無性命之虞，卻還是怕的像在北風裡顫栗的竹，寫藥方的手也止不住顫栗。

這些年不堪提及，對誰都冇法傾訴的舊事……

“代嫁？”

嫣然一手扶著胸口，拉住柳尋仙攔他起家，“神劍山莊與藥王莊結成後代親家，本來嫁給蘇丹青的該是嶽家的大蜜斯。世事情遷，歐陽維來神劍山莊拜師，嶽華昊想讓他女兒做皇妃，又唯恐悔婚藥王莊，才安排我代嫁。”

柳尋仙猜到她言下之意，“你還是想去見蘇丹青？”

嫣然禁不住苦笑，“就算你有阿誰本領，這事也行不通。神劍山莊明裡是白道魁首，可江湖上誰不知嶽華昊隻不過是歐陽維的一條嘍囉？你既然為他做事，天然不能自作主張。”

柳尋仙的黑瞳像無底湖一樣深沉，他拉著瞪圓了眼的嫣然走進畫室，輕聲道，“這些都是爹畫的，幾年間畫的隻要娘一小我。”

柳尋仙收迴遊移的目光，改口說了句，“不知羅刹醫仙是否能解你身上的合歡蠱？”

她再醒來時，已過了一天一夜；柳尋仙睡在她身邊，身上的衣服皺巴巴成了一坨，未曾脫也未曾換，眉頭皺的緊緊的，彷彿夢到了甚麼不好的事。

織女輕聲嘲笑，“就算我懂，也不敢一向盯著仆人的臉看啊。”

追星點著兩盞燈，白露把藥碗送到柳尋仙跟前，“仆人寫的方劑有些猛，蜜斯是女兒身，不知是否受用得了。”

柳尋仙看也不看她們，直直望著床上的人，一字不答。

嫣然的第一反應就是矢口否定，迎上他目光時，卻甚麼大話也編不成章，“我記起我中過萬蟲噬骨的毒，也想起了一些在神劍山莊時產生的事。”

柳尋仙接過藥碗，淡淡回一句。

嫣然臉上的神采除了無措，另有一點猜疑；柳尋仙將人扶起，牽著她走進密室的裡間。

何瓊走在背麵，緊著推三人快走，“那你看到甚麼就說甚麼。”

望舒看向織女，“你不是懂唇語，可看到甚麼了？”

“仆人彷彿說了‘悔怨’，‘心急’之類的話。”

柳尋仙恨她欺瞞，言辭語氣也帶了麵對旁人時纔有的峻厲，“你在昏倒中發作，這就是你要借回白蟬的本相？你想起來了，卻還在坦白我。”

“悔怨強交運功取白蟬嗎？”

“當年我才方纔過十五歲，過了兩個月才曉得本身有了身子，內心又驚又怕，更多的是歡樂，當時候我是至心喜好那小我，一想到是他，就感覺甚麼承擔都是甜美。可惜厥後這事被他們曉得了，蓄意讒諂，偷偷在我湯飲裡饞了打胎藥。”

“你嫁疇昔以後的事還記得嗎？與蘇丹青的事，想起來多少？”

他問的直白，她就隻是吃驚，以後便是無以複加的難過。

柳尋仙話裡透著狠絕。

望舒與何瓊對視一眼，隻當他默許；四女低著頭關門出去，麻姑扯住望舒，“仆人唸叨甚麼你聽到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