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麵燈(4)[第1頁/共4頁]
遲夜白有些心不在焉:“甚麼故事?”
“鬼故事。”司馬鳳笑道,“前次說的阿誰桃枝子上住著的九娘,她另有彆的姐妹。每年春季就纏在樹根那邊化出人形,專門勾過往男人……”
在夜裡看不清楚,現在在白日光芒下,這燈和淺顯的皮製燈籠冇太大不同。蒙著燈籠骨架的皮潔淨整齊,司馬鳳戴動手套將燈謹慎提起看了兩圈,冇發明任何肚臍眼之類的東西。
宋悲言在房裡翻檢藥材,手指在草葉裡翻動拂弄,收回很輕的沙沙聲。
人皮縫製得剛好合適燈籠的大小,皮上挖空幾個處所,恰是人麵上眼耳口的位置。
“你發明瞭甚麼?”遲夜白問他。
這時已是深夜,兩人在宋悲言家裡借宿,但都冇有睡意,點了盞燈坐在院子裡談天。
“萬一山賊喜好剝皮呢?”宋悲言說。
人麵燈收在祠堂裡,用幾張符紙圍著,震邪懾惡。
船和屍身停靠在清平嶼燒燬的劃子埠邊上,船埠間隔桃園很近。因船埠這裡河灘太淺,島上有了新船埠就垂垂冇人再利用了,又加上河灘邊上堆滿了雜物,回到這裡來的人更是少。明天若不是有人過來清理,也冇體例發明被富強草叢袒護著的劉老狗。
“劉家的一個兒子!”宋悲言抓不住遲夜白的手,乾脆上手抱著他胳膊,“哎喲我滴媽嚇死我了,我剛上島的時候船工跟我說的,我初時還覺得是他用心恐嚇我和寄父的。”
身後被剝皮的是劉峰。兩年前他帶著陳雲月到蓬陽去看戲,成果過了三天人還冇見影。第四天陳雲月回家了,帶回一件血淋淋的衣服。
兩年後她生了個女兒,三年後劉嶠病死,陳雲月成了孀婦。
陳雲月來到清平嶼的時候十四歲,嫁給劉嶠時也是十四歲。
巡捕們好不輕易抓到一個能夠的犯人,成果立即被顛覆了,不斷唉聲感喟。
遲夜白眼都不眨地看著那圖案:“我曉得了。陳雲月和劉老狗之間有仇。”
他陳屍在本身的劃子上,頸上有深深的勒痕,臉和胸膛都被利器劃拉得血肉恍惚。
又是半年疇昔,她成了劉俊福的妾。但是不敷三個月,劉俊福竟在房中急病暴斃。
遲夜白把燈拿在手裡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司馬公子這麼喜好鬼故事,本身好好品咂去吧。”
“你的孩子呢?”司馬鳳問她。
半年後她再醮給劉嶠的大哥劉峰為妾。又過了半年,劉峰帶著她外出時遭受了山賊,被亂刀刺死。
司馬鳳寫了一會兒,昂首看到遲夜白正看著院子內裡發楞。院外也種著碧桃,有一枝跨過牆伸了出去,枝上是粉白的幾朵桃花,在月色燈光裡顫抖。
“傳聞劉峰的頭臉手腳是完整的,但滿身高低的皮都被剝去了。”宋悲言緊緊抱著遲夜赤手臂,司馬鳳底子扒不下來,“嚇壞我了真的,我現在早晨睡覺都不敢吹燈。”
司馬鳳用眼神表示他解穴,隨後舒出一口氣:“劉老狗身上很多刺青,這是此中之一。”
“陳雲月在扯謊。”遲夜白被這兩人拉扯得晃來晃去,仍舊非常好脾氣地說,“二十年前蓬陽開端殲匪,以後蓬陽的三縣六鎮十八鄉匪類都絕了跡。若真是山賊,殺了人搶了錢跑了也就是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剝皮?”
“查抄不出切當的滅亡時候。”司馬鳳臉上蒙著一塊布,隻暴露了敞亮眼睛,“……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