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第1頁/共4頁]
屋子約莫是兩間打通的,上方擺著黑漆木的長案,知府張培源正麵沉如水地坐在案後,張培源側火線是刑房典吏另有個專門記錄的文書。
嚴清怡嘲笑道:“二姨母想必已經健忘了,外祖母的名諱中有個‘葉’字,我娘寫‘葉’的時候,都會缺一筆以作避諱。”
已是四月中旬,一輪明月圓盤般高高地掛在墨藍的天涯,月色如清輝,在地上出現烏黑色的光芒。
李實點頭,抬高聲音,“傳聞京裡來了人,要查案,你不消怕,我也一道去,即便是要動刑,那些人也不敢下重手。”
頓時明白了張培源連夜審判的啟事,也明白了獄卒所說的京裡來人指的是誰。
嚴清怡嚇得毛骨悚然,大氣不敢喘一下,隻硬著頭皮跟著獄卒往前走。
終究走到一處燈火透明的地點。
婚書上有一句“白頭之約紅葉之盟”。
不管是宿世的蘇氏, 還是此生的薛氏, 都奉告她女人要有個好名聲, 特彆是薛氏, 即便被嚴其華吵架,也毫不會往外透露一個字, 隻為得換彆人誇獎一聲“賢惠”。
嚴清怡雙手撐著地顫巍巍地站起來。
二姨母愣一下,辯白道:“信口胡說,你外祖母的名諱你怎能夠曉得?”
沉默半晌,問道:“七爺身材可好……請代我給七爺叩首,七爺大恩大德我永久難忘,今後我會日日在菩薩麵前替七爺祈福。”
嚴清怡膝行兩步,雙手撿起那張紙看了看,“回大人,內容是出自我口,這字卻不是我寫的。”
另有四個衙役過來,兩兩一組,彆離抓住拶夾兩邊的繩頭。
張培源“啪”拍一下驚堂木,抖開案上一張紙,扔在地上,“嚴氏,此文但是你所寫?”
而屋子兩側則掛著各式百般的刑具,滿臉橫肉的差役凶神惡煞般站在刑具前。
為了推辭任務,二姨母毫不客氣地把大姨母也拖下水,說一萬兩銀子裡,大姨母就拿了八千。
“上麵所言可當真?”
隻苦於公堂之上,不得擅言,隻好咬牙忍著,
衙役拖起二姨母,複又帶回牢房。
嚴清怡沉默。
二姨母躊躇著不想畫押,衙役毫不躊躇地抓起二姨母的手,用短刀在她食指上劃了道口兒,摁上指印。
嚴清怡本來毫無胃口,此時也被勾引出幾分饞意。
青柏淡淡開口:“明天七爺傳聞女人入獄,非常牽掛,特地叮嚀我過來。女人刻苦了。”
撕心裂肺般,像是收到極大的痛苦似的。
婦人道:“看她顴骨高,嘴唇薄就是一副刻薄相,千萬彆落在我手裡, 如果被我碰到, 我必定抓花她的臉。”伸長脖子又瞧眼嚴清怡,“你不可, 你鼻頭矮,這類麵相的人好麵子,為了那點名聲寧肯本身虧損。妹子,你感覺我說的對不對?”
張培源拍一下驚堂木,喝道:“寂靜!孰是孰非一試便知,來人,上刑!”
嚴清怡氣得渾身顫抖,二姨母不思改過也就罷了,竟然還信口雌黃,把薛氏說成迷戀財帛之人。
想光臨行前,七爺在那間陳舊的地盤廟說過的話,嚴清怡不由咬咬唇。
她心一橫,不等婆子開口,已將手指伸了出來,而另一邊,二姨母卻哆顫抖嗦半天不敢伸手,婆子斥一聲“快點”,將她的手塞進拶夾中。
張培源又問:“蔡氏所言可當真,可有人證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