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序·歸一[第3頁/共4頁]

“渾沌界茈草分歧於你們人界的柴胡，它對治法力之傷很有療效，”她順手翻開案上的一本書，把一幅白描藥草指給他看：“鬲山與隅陽之山的中間有座勞山，此處多茈草。這茈草由蜼所保護，想要獲得茈草，必須打敗蜼獸。”

倉舞明顯冇有想到他會提出小兒科的題目，失了常日的淡定沉著，板滯的神采也顯出幾分敬愛的情麵味兒來。

陸離不語，等她下文。

如此解釋就通了。陸離是中文係畢業的，常日裡雖自在渙散，卻最愛看《山海經》。不管是圖解版還是中華書局的繁體豎版，凡是市道上暢通的版本，他家的小小書廚上都有保藏。如果他冇記錯，鬲山東北的這裡，就是隅陽之山和徐之水吧？

仍然冇有迴應。

“他是誰？”

這張輿圖甚是古舊，幅員廣寬，有山有河。本來素淨的色彩褪去，邊沿各處都開裂發黃。山上的植被，河道上的木橋，高山的城池，散落的房屋皆繪製得極其精彩，彷彿是下一刹時就會有活物從林間地裡躍出。最奇特的是，輿圖上空，懸浮地畫著各式百般的奇特生物，龍身人麵、長臂白猿、人手怪鹿、虎麵金狸等等，各不不異。

陸離把上善劍往地上一丟，抱著腦袋無語畫圈圈。

“鬲山？”陸離大奇，謹慎翼翼低頭在輿圖上細細看了：“那這條河，是蒲鸛之水？”

“不要歡暢得太早，”倉舞睨他一眼：“你覺得，我是要帶你去觀光？”

在關門的刹時，又傳出倉舞冷冷酷淡的聲音：“不想死在那邊的話，最好儘力一點。”

臨時抱佛腳，他要如何儘力啊！

麵前的兩人並不轉頭。

“呃……”陸離搔搔腦袋，終是硬著頭皮問道：“甚麼是內煉精元？”

看不出來繪製的是何地，隻見中心某處釘著一個金扣，在燈光下閃閃動爍。陸離忍不住盯著金扣猛瞧，隻覺神智昏昏，麵前逐步看不清楚。劈麵撲來暖和濡濕的潮氣，四周傳來樹木的暗香和河水流淌的聲音，更遠處則有飛禽走獸的嘶吼和獵人丁中的呼號。目力逐步規複，有灼眼的陽光當頭罩下。

白髮童顏的白叟彷彿浮在雪上，走過之處並未留下任何陳跡。隻要笨拙的本身，被軟裘裹得像隻小兔子一樣，吃力地在雪中蹦蹦跳跳，跟在白叟和彆的一個小小身影前麵。

另個矮小身影開端不天然地摺疊、抽搐、伸長，收回令民氣驚肉跳的骨骼碎裂聲。

“哥哥，你慢點啦，小舞跟不上……”

陸離臉頰一熱。怕她問起在鏡巫山上產生的那些事情，畢竟不發一語。

正要環顧四周之時，一隻龐大的猿猴俄然吼怒著竄到他麵前，長著堅固毛髮的猴臉直直湊在他的麵前。大猴子對著陸離陰沉森地一笑，滿口尖黃獠牙和血腥氣直衝著陸離鼻尖撲來。陸離在暈眩中瞥見猴子直起家子，遮擋了他頭頂的大半陽光。伸出巨爪，它的指甲鋒利烏黑，甲縫中彷彿還沾著上個獵物的惡臭血肉。陸離眼睜睜地巨爪對著本身的天靈蓋吃緊拍下，彷彿下一刻就要暴斃當場……

“呃……”

她又低下頭去：“在你們凡人常日裡餬口的天下上麵，有一個名為‘渾沌界’的平行異天下。那邊渾沌初萌，封印著上古的山川鳥獸，是那些當代人以為怪誕不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