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自尋前程（下）[第3頁/共4頁]

錦心忙介麵道：“奴婢送姨娘出去。”

“此事若被舅兄曉得，恐怕他……” 孟節梗直，如果曉得陸鎮竟殺民冒功，恐怕不管有無證據，都非要參一本不成，特彆他剛進了都察院，禦史又有傳聞奏事之權。

謝宛娘握緊了手。疇前她在家中，因為父親做了衙役，家裡比村裡平凡人家都過得好些，且因隻要她這一個女兒，養得也嬌，雖不是甚麼富戶，粗活卻也是不做的。待得村莊被屠，她跟著呂良在外漂流，疇前那些嬌生慣養也就說不得了，在梨園子裡學戲，雖則呂良護著，也少不得要吃些苦。如果能得顧家庇護，不必再過那四海飄零陪笑賣唱的日子，那真是喜出望外了。隻是顧夫人真的肯收留她嗎？

孟素蓉順勢瞄了一眼沙漏：“也不早了，白姨娘歸去服侍老太太歇一會兒罷。”

白姨娘不防顧運則也這麼說，不由得怔了一怔。錦心剛好疇前頭返來，進門就聞聲白姨娘在裡頭，忙藉著顧運則的話頭上來道：“太太，廚房都備好了，一掌燈就能開席。”

顧運則皺起眉頭：“如果將他薦到西北軍中去，隻怕還要托嶽父那邊……”他畢竟為官日淺，與武將處全搭不上乾係，如果不薦，叫呂良本身去當兵，恐怕籍貫被人一翻查，就要先露了餡兒。

呂良果斷地點了點頭：“顧夫人說得對，我們現在無憑無證，彆說告國舅爺了，就是告個縣太爺也不會有人信的。可如果我做了將軍，再來告狀就不一樣了。”

顧運則微微皺了皺眉：“太太房裡，你如何也不等丫環通報一聲就出去？”

呂良斬釘截鐵地說：“隻要能替鄉親們報仇，我甚麼都不怕！”

伉儷兩人歪在榻上說了幾句話，就聽外頭有些亂，彷彿是看門的小丫環在攔著誰，接著便聽白姨娘軟綿綿的聲音道：“太太，外頭戲唱完了，老太太去歇著了，梨園子那邊，老太太問太太如何安排？”一徑說著話，一徑竟然本身打簾子就出去了。

“人各有誌，莫不如就承諾了他，如果當真有造化，也是老天有眼。”孟素蓉卻另有設法，“如果我們不該，強將他圈在莊子上，隻怕他鬨到彆處去，反而不好。”呂良儉樸忠誠，孟素蓉倒頗喜好他，這事若鬨出去，隻怕呂良二人保不住性命；再則若被人曉得這二人向顧運則告密陸鎮，不管顧運則接不接這狀子，都是費事。

謝宛娘低了頭，喃喃道：“顧大人與我們非親非故的，又怎會情願照顧我……”

白姨娘拿帕子掩了嘴，軟綿綿地笑著道：“老爺說的是，老太太方纔也說累呢，又說老爺孝敬，還特地叫了梨園子來，正在翻箱倒櫃，要找點好東西出來賜給老爺呢。”

錦心也回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神采：“多謝姨娘教誨，奴婢們都是遵循老爺太太的叮嚀做事，就不勞姨娘操心了。”

“你懂甚麼。”白姨娘嗬叱了一句，前麵的話又嚥了歸去。孟素蓉論麵貌身材遠不如她，又不得顧老太太歡心，可仍能在這院子裡坐得穩穩的，如果將來再生了兒子，那裡另有她的位置？如果她也能多曉得些顧運則在外頭的事，也能像孟素蓉普通與他商討這些事兒，出出主張，那該多好？隻是這些話可不能與藤黃說，畢竟這些丫頭們的身契都捏在孟素蓉手上，那裡會至心向著她呢？甚麼時候，她手裡也能捏幾個丫頭的身契，當時纔算是本身的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