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第1頁/共6頁]

“哦――”顧嫣然想起來此事尚未奉告她，“侯爺的孃舅認了他做義子，我們也要呼一聲表哥了。”

“殿下不要再說了……”牙白看起來彷彿受了驚的兔子，“殿下，殿下是真要奴婢死無葬身之地嗎？”

“殿下，這丫環不過是胡說罷了。平南侯夫人豈會因殿下幾句笑話，就容不下一個陪嫁丫環呢？何況，這也不鐺鐺。”真要讓壽王去處周鴻要一個丫環，且不說二房的姑爺要長房嫂子的丫環有多丟臉，單說這還是周潤回門呢，卻帶了個仙顏丫環歸去，周潤的臉麵又要往那裡放？

壽王一聽就有些拔不動腳了，順著牆上窗洞往外看去，隻見一個穿月白衫子的大丫環立在一叢紫紅色芍藥花旁，正含笑看著三四個未留頭的小丫環嬉笑著搶東西。

“可，可我並不曉得，良子哥也未曾奉告我……”謝宛娘慌了手腳。如果當時就奉告她，呂良已經成了齊大爺的義子，那她――她說不定就會……

牙白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到了這會兒才猛地落到了實處，低下頭去弱聲道：“奴婢並不敢做甚麼，隻是在那邊偶爾碰到壽王殿下，奴婢是怕失了禮數觸怒殿下，才虛言對付幾句。若夫人不喜，奴婢就……”

顧嫣然屏退了丫環們，笑了笑，“是擔憂大哥兒罷？你放心，大哥兒現在好得很。”方纔林氏過來，也對她講了大哥兒。畢竟是小孩子，謝宛娘又不大照顧他，現在已經不記得親孃了，跟新換的乳孃和嬤嬤非常親熱。大哥兒已快一歲，已經能用兩條小腿搖搖擺晃走幾步了，且他非常愛走，每日都要乳孃和丫環們扶著走來走去，偶爾跌倒了，也並不哭。林氏悄悄去莊子上看過兩回，非常喜好他。

“這是妾的本分。”謝宛娘忙道，“疇後果有大哥兒在，妾不能過來服侍夫人。現在因著這事兒，損了夫人的名聲，妾內心實在是不安，如果不做點甚麼，妾隻感覺無安身之地了。”她一邊說，一邊冇有甚麼掌控地悄悄看了一眼小桃。這些話都是小桃想出來的，隻不知說了究竟管不管用，能不能讓她在夫人身邊多呆些時候。

林氏淡淡一笑：“也還是要回籍的，不過老夫人的安排總歸安妥些。”韓老夫人是怕孟素蘭不肯好好給庶子挑一門婚事，依林氏對孟素蘭的體味，這顧慮並不為過。

壽王正從這道牆中間走過的時候，便聽外頭有人帶笑說道：“你們這群小蹄子，隻會網羅我的東西，不過是幾個香囊罷了，也值得這麼你爭我奪的。”聲音清脆，好像鶯啼燕囀。

“殿下！”周瀚的確不知該說甚麼好了，“這是長房的陪嫁丫環。”

顧嫣然神采微變：“是牙白隔牆與壽王調笑？”上回她叫石綠去勸牙白，過了幾日石綠返來講，牙白表示都聽夫人安排，以後便與昔日無異，一心儘管打理針線房，還在新買出去的未留頭的小丫環裡頭挑了幾個跟著她學針線，看起來公然是循分守己的模樣。既然如此，顧嫣然也就不再禁她的足，隻是叫丹青和石綠細心著，彆讓她再往正院這裡湊也就是了。萬冇想到，牙白竟會在本日與壽王搭訕起來，隻是不知她當真是偶爾碰到了壽王，還是決計在那牆邊等著。

因要調查呂家村之事，呂良便跟著顧運則去了福州。此事隱密，顧運則也不能隨便寫信返來，隻偶爾隱晦地提上幾句，故而顧嫣然也隻曉得顧運則正在暗中查探，並不知已查到了甚麼：“表哥在我爹爹部下做事，傳聞是非常無能的。”呂良雖說不上非常聰明，倒是肯刻苦，肯下力量做事，現在在福州駐軍裡傳聞混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