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4頁/共6頁]
壽王今兒穿了一身硃紅色金線滾邊袍子,襯著他白生生的臉倒是非常漂亮,隻可惜眉梢眼角都帶著點不如何端莊的笑容,平白多了三分流氣。
沈青芸隻感覺肝火上衝:“信了又如何?便該一碗藥給她打掉了纔是!”
天子本身當初就是因中宮嫡出而繼位的,他倘若不是實在喜好齊王,約莫早就立了晉王為太子了。亦便是說,齊王在天子麵前的職位,源自他本身,而非陸家。
徐先生緊緊皺著眉頭:“依東主如許說,齊王殿下竟是並不需求我等了?”
周潤的神采便又丟臉了些,在無人重視之處狠狠瞪了壽王一眼,淡笑著道:“可不是,二嫂現在身子金貴,如果動了胎氣可不好,快免禮罷。反正日子長著呢,待二嫂生了以後,有的是施禮的時候。”
陸鎮臉上的戾氣略略收斂了些:“先生說得不錯,我這便修書一封去福州。”他在福建一帶交戰多年,福建駐軍當中天然另有他很多人手,要探查顧運則的意向並不難。
齊王與晉王爭儲位,世人都覺齊王背後有他陸鎮,故而更得力一些。實在外戚之事非常奧妙,如果冇有,不免失勢,可如果權勢太大,又成忌諱,這也是他當初福建功成後定要去官丁憂的啟事之一。
陸鎮哈哈笑起來:“先生固然神機奇謀,可對我那大外甥,卻並不如何體味。”
“齊王,實在並不非常喜好陸家。疇前,他是嫌陸家有效的人不敷多,這一點,當初我丁憂之時便曉得了。”陸鎮彷彿冇聞聲徐先生的話,隻是緩緩隧道,“我這幾年未有兵權,他也嫌棄我沽名釣譽;現在西北一事上我措置得勝,他更嫌棄我自作主張,不肯服從娘孃的話……我這個外甥,實在非常難服侍。”
實在真論麵貌,顧嫣然也一定就比周潤超卓。隻是周潤師承沈青芸一脈,力求清雅脫俗,好像空穀蘭花普通;顧嫣然倒是如同四月裡新奇開放的芍藥花,明豔照眼。本是各擅勝場,無法周潤如本日子不快意,身上總帶幾分怨氣,便顯得刻薄寡淡了;反是顧嫣然日子過得順心,眉間唇角常不自發便有一絲笑意,叫壽王看了內心便有些癢癢的,忍不住就要出語挑逗一二。
茂鄉侯府中這一場深夜密談,並無外人曉得。陸大將軍此次回京,也不但僅是來向壽霸道賀,還要向天子稟報西北邊關軍情,故而第二日便入宮,並得天子在德妃的長春宮中賜宴。據宮中所傳出的動靜,陛下於席間談笑風生,看起來仍舊非常寵任於陸大將軍。
周家臨時顧不上這些事,因為要籌辦驅逐壽王妃三朝回門,非常繁忙。
周潤也是一身紅衣,真紅色的二色金繡牡丹衫子,胭脂色泥金裙子,頭上戴著王妃規製的五尾鳳釵,釵口銜下一枚紅寶石,直垂到眉間,真是彩繡光輝。隻是她神采略顯生硬,雖有笑容,卻並不天然。沈青芸是她親孃,知女莫若母,隻這一眼就看出來,周潤這笑是強擠出來的。
沈青芸見她神采不好,早就擔憂得不可,也顧不上藉機踩顧嫣然幾腳,忙上前挽了周潤的手道:“你祖母一早就等著你們過來了。”
壽王卻不急著走,眼睛似笑非笑地在屋裡打轉,就這一會兒,每個丫環臉上他都拿眼睛刮過一遍了,特彆是對顧嫣然,看得更細心,笑嘻嘻道:“二嫂還是當初在潞國公府的宴上見過一回,現在瞧著,倒比當時更顯得年青了幾分似的。”內心不免有些遺憾――如果當初端五節那回周鴻冇有可巧回京,說不定這麼個柔滑的小美人兒已經收在他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