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2頁/共6頁]

這就苦了顧運則，被顧老太太叫去乾脆了半日。他煩不堪煩，又對花燈冇甚興趣，將後代送去了孟家以後也不肯回家，孟老太爺問他，便隨口說要去同文館瞧瞧。豈知孟老太爺對編書一事是極看重的，聞言便說同去，這下連孟節也一起，三人就往同文館來了。

孟素蓉垂了垂眼睛，淡淡道：“不過是一日三餐罷了，無妨。”

王大太太永久是走路腳步又重又快，遠遠的就能聞聲，人還未到，聲音先到了：“傳聞外甥在西北立了大功，我這歡樂得呀，坐都坐不住，立即就來了。” 王大太太屁股纔在椅子上坐定，就笑吟吟開口直奔主題，“按說這事兒，朝廷少不了要有犒賞吧，這犒賞誰來接？再說了，有了犒賞，自家也該道賀一番，少不得要開宴吧，這使費又該那裡出？我說表弟妹呀，鴻哥兒的那份產業，也該拿出來了吧？”

“孟編書是孟祭酒之子孟節，顧編書是孟祭酒的半子，大名彷彿是叫顧運則的。”這個小吏倒還答得上來。

內監躊躇半晌，陪笑道：“顧編修自承點竄屍格，嚴尚書所言也是依例……”

這嘴仗打了大抵半個月，又有西北節度使的奏章送來了：西北軍中有人在糧草被燒以後縱兵劫奪。如此一來，連兵部尚書都不好說甚麼了。天子倒是冇讓召回西北將領，而是采取了方閣老的建議，派出欽差前去西北，徹查此事。

侯夫人一口氣還在胸口冇下去呢，這硬生生地又被堵上一口。甚麼來恭喜建功的，清楚是來提產業的。周鴻過繼以後立即又回了西北，並無時候來豆割炊產，王家已經提了一次，侯夫人隻說雖是侄子，這會兒遠在西北，做叔嬸的也得替他看管些家業，把王家對付歸去了。此次又來，明顯是來者不善。

“朝上不是說，先前我軍糧草被燒，也折損了兩三千人，且被燒的糧草比羯奴多很多，若這般算來，許大將軍最多隻算個功過相抵，算不得勝仗麼？”

“哦？”天子略微起了些興趣，“這父子翁婿的，大半夜在此處做甚麼？”

孟老太爺三人不防天子深夜到來，趕緊跪倒。天子顧不上多說，疇昔一瞧，長長幾案上鋪著兩張輿圖，一新一舊，新輿圖上江南一帶水道繪出很多，不由大喜，轉頭看向顧運則道：“這些處所，你曾去過？”他但是方纔聞聲顧運則說親身去某處看過的。

天子表情大好，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兒子精通法規，半子能任外務，孟祭酒，你有佳兒佳婿啊，快起來吧。”

“哦？”天子揚了揚眉毛，看向顧運則，“你竟然還擅改屍格？”

這卻把顧運則問倒了。這幾處官倉都不在他的治下，他能曉得官倉地點之地，四周水道是哪條，已然算是極無能的了。孟節一向伏在地上，此時低聲道：“回皇上話，依例此兩處為常平倉，夏季貯糧亦應很多於三萬石。”至於能調用多少，這倒是天子說了算了，官倉的糧，可不是你說調就調的。

天子臨時了結了一樁苦衷，也有閒心看看同文館了：“新輿圖――嗯，同文館故意了，庸庸碌碌數十年，總算有效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