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1頁/共6頁]

孟素蓉半晌才明白過來：“如果過繼了，平南侯佳耦就是叔嬸……”叔叔嬸嬸，離著生父嫡母可就差很多了。

顧嫣然眼淚也流了下來，卻從速擦掉了：“娘，另有蔚哥兒呢。”母親名聲不好，對蔚哥兒莫非有好處？他還小呢。

三月月朔，平南侯府與顧家換了庚帖。三月初二，顧浩然回到了家。

顧嫣然搖點頭：“舅母，嫣兒是說，為何平南侯夫人如許焦急。明顯週二公子人還在西北，她如果不肯給庶子挑門好婚事，隻要以人在西北為由拖著不訂婚就是了。更何況，週二公子既不得父母歡心，另有誰會過問他的婚事呢？”

“太太――”顧運則一把拉住她的手，“不不，我們是原配伉儷，不能分開！娘她大哥胡塗，可――可浩兒也是我的兒子，我實在是――”他並不是多麼寵嬖白氏，隻是總記恰當初家道貧寒之時，白氏經常來服侍他的父母。若不是孟家榜下捉婿，他約莫也會娶白氏的。

“冇有。”顧浩然捏緊拳頭，“姐姐，我今後再也不貪玩了。我要好好讀書，要考舉人考進士，要當官，要當大官！等我當了大官，他們就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太太，不能！”顧運則急了，卻不知說甚麼纔好。

孟珩淡淡一笑，點點頭走了。白姨娘驚奇道：“你去見大女人做甚麼？我的兒，這牢裡又陰又冷，你可有受涼？肚子想必也餓壞了，這裡有你最愛吃的雞絲粥――”

這個就會說話多了。中間幾家自忖冇有她口舌聰明，頓時都對她側目以視，同仇敵愾起來。

結縭十數年，顧運則這還是頭一次聽到老婆如許斷交的說話，急得滿頭汗出：“太太，素蓉，這千萬不能！嫣兒也是我閨女，她冇甚麼錯，是平南侯府仗勢欺人――隻恨我無能，不能護著妻兒……”

孟素蓉是體貼則亂，另有些茫然：“過繼？”

“娘！”顧運則頭一次跟母親說話聲音如許高，“嫣兒是我親閨女，您親孫女！不是外頭撿來的！”

白姨娘噎了一下，低了頭小聲嘀咕：“明顯是大女人――”

顧浩然從白姨娘懷裡掙出來道：“表哥代我謝過孃舅舅母，我先去看看姐姐，一會兒沐浴換衣，親身去給孃舅舅母伸謝存候。”

她中氣實足，一席話震得屋裡嗡嗡作響，滿廳堂的人頓時都精力起來，個個眼巴巴地盯著平南侯夫人。周勇家的搶先就道：“我這小兒子，自小生得健壯，三歲上花兒就出過了，長到現在五歲，連感冒都冇有幾次。這過繼嗣子是為了承香火的，如果身子不好，可不是要白折騰麼。”

“你說誰被人害了？”顧運則一掀簾子出去，盯著她，“你說誰害浩兒？”

“秀雲就留在都城服侍您。”顧運則淡淡道，“素蓉在東城典了個宅子，娘也不好總住在孟家。不過都城是寸土寸金的處所，宅子小，百口都疇昔不免擁堵。素蓉就先住在嶽父這裡，也好讓娘住得寬廣些。”

孟素蓉嘲笑：“有何不能？老太太既隻感覺浩哥兒要緊，就讓她守著浩哥兒和你敬愛的白氏去過日子吧！我們母子就不上前了。我曉得她內心怕還嫌我嫣兒帶累了浩哥兒，很好，現在嫣兒也算還了這債了，我們母子不欠你家甚麼了罷？”

“在牢裡，有冇有被嚇著？”

林氏沉吟不語。是呀，顧嫣然這才十三，離著及笄還差兩年，就是要給周鴻尋個不起眼的妻室，又何必找個年紀如許小的？如果為了叫周鴻不能儘快結婚，那不訂婚就是了，究竟是有甚麼事，讓平南侯夫人如許焦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