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5頁/共6頁]

“來人，把她拉出去！”孟素蓉氣得打戰，轉頭對門口的藤黃石綠厲聲道，“再讓她跑來這裡胡攪蠻纏，連你們兩個一同發賣！”白姨娘常日裡肇事也就罷了，這會兒乾脆把歪話說到林氏頭上去，她卻不能容忍。

顧嫣然的眼淚終究流了下來，卻更加昂起了頭：“舅母，我曉得不是我的錯。是平南侯府仗勢欺人，是他們草菅性命，成心讒諂浩哥兒的。”

這一折騰就直折騰到了入夜，孟節從衙門返來，神采就不多數雅。仵作已驗過了屍首，那女子本是體弱，又被馬蹄直踏在胸口上，當時就閉過氣去。如果立即叫了郎中來施針，或許還能救得過來，但當時昌平侯府的人儘管揪住顧家小廝去打，顧浩然也慌了神兒，隻當這女子死了，竟冇一人想到去請郎中，成果活生生的真把人憋死了。如此一來，這罪名就全落到了顧浩然頭上。

林氏頭大如鬥，哄了她幾句將她送了出去，轉頭還要安撫孟素蓉。這一夜兩家誰也冇有睡好，到了天氣微明，便又各自馬不斷蹄地出去忙活。

她最後一個字還冇說出來，隻聽啪地一聲，臉上已經捱了一個耳光，倒是孟素蓉打的。

“逃妾――”林氏和孟素蓉對看一眼，都感覺這事兒更不對了。昌平侯府的老三是個紈絝不假，可昌平侯府是甚麼地兒？納出來的妾這麼輕易就逃出來了？再說原本身上就有傷，誰曉得究竟是如何死的？

顧老太太搶著把話說了，指著孟素蓉：“如許，如許狠心的女人，你快休了她！”

孟素蓉打發了顧老太太那邊，去同文館請人的小廝也返來了。孟節傳聞了此事，立即就請了一個與昌平侯府能搭得上拐彎親戚的同僚去幫手探聽一下口風，本身帶了孟珩去了衙門，叫小廝返來拿些銀子，不管如何先在衙門那邊辦理一二，免得顧浩然受甚麼苦。

顧老太太原是被白姨娘一番哭訴激來的，此時聽了林氏的話，又看孟素蓉神采蠟黃，也怕她真的病了，到時候放手不管，單憑她和白姨娘又能做些甚麼？這才息了哭聲，拭著淚道：“親家老爺，親家太太，我家老邁不在京裡，這事兒，還得求你們多搭把手，好歹也算是你們外甥啊。”

“休我？”孟素蓉一聲嘲笑，“老太太說胡話呢吧？休妻有七出，老太太拿哪一條休我？”本日她算是完整撕破了臉皮，連母親都不叫一聲了。

孟節左思右想，終究還是搖了點頭：“我與沈三素不來往――”一個是勳爵家的紈絝，一個是清流家的讀書人，底子風馬牛不相及。在此之前，他的確連沈三長甚麼模樣都不大記得清了。

“那浩哥兒如何辦！”顧老太太大聲道，“甚麼賣女救子，就是我們鄉間，遇了那災荒年間，還不是賣了丫頭養小子？小子那是將來給家裡傳宗接代的，丫頭電影就是給彆人野生的！現在這是侯府的哥兒，有甚麼不好？如許的人家，若不是看中了她，咱家想貼都貼不上去！再說了――”她直問到顧運則臉上去，“你不把婚事定下來，浩哥兒如何辦！你要眼看著你兒子去死？”

他阿誰同僚隻是跟昌平侯府嫁出去的姑奶奶的小姑子有點兒姻親，憑著這點乾係，想要登堂入室還冇那麼輕易，隻從昌平侯府有點臉麵的下人處探聽到了那女子的事兒。她原是個窮秀才的女兒，家裡窮得叮噹響，秀才又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廢料，實在冇飯吃了，就把女兒許了昌平侯府老三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