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4頁/共6頁]

誠懇說，倘若周鴻現在還是周家二房阿誰庶子，知柔也就無所謂了。反正再過個兩年她去求求侯夫人，約莫也能穩穩鐺鐺放出去配個小管事之類。可現在周鴻倒是長房的嗣子了，能分到周家好大一份財產，上頭又冇有父母管束，這如果能留在他身邊，不比配個小管事強得太多？更何況――現在少奶奶還不能圓房呢！近水樓台先得月，放眼看看這小山居裡，年紀合適，人才又不錯的，舍她其誰？

顧嫣然卻不想談這個話題：“彆說這事了。”她不想躺在本身的喜床上，卻要跟夫君議論另一個女子。

顧嫣然看著他急得幾近要冒火的眼睛，終究悄悄點了點頭：“好。”

知柔微微揚起眉毛瞧著她：“mm莫不是胡塗了，少爺和少奶奶在裡頭，哪能冇人服侍呢？我服侍少爺也這些年了，少爺飯後是需求一杯毛峰茶的。”

“叫我峻之！”周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有些話，我現在不能說出來，今後，今後如有機遇，我定會向你分辯明白！”

周鴻的聲音沉了下來：“我自小在莊子上長大，我姨孃的一個陪嫁丫環――我叫青姑姑的――跟著我，那莊子上有個護院技藝不錯，青姑姑讓他教我學武。到我被接回周家時，便已會騎馬射箭。周淵――他見我也會騎馬，便要與我賽一賽。我當時也好勝，想著若能賽過他，侯爺不管如何也會多看我一眼，便應了。誰知他揚鞭捎著了馬眼，驚了馬……”因而他不但冇有讓平南侯喜好，反而獲得了一頓毒打。

顧嫣然聽出了他未儘的話意，心下憐憫，不由自主地伸脫手碰了碰他的手：“我原不該問……都是疇昔的事了……”

知柔被丹青噎得說不出話來。顧嫣然過門這幾天，她隻跟碧月和牙白打過交道。碧月年紀小，且是孟家給的，儘管著顧嫣然的飲食，彆的事都不大開口。牙白則是外頭買來的，本身腳根還冇站穩呢，更是不會隨便指指導點了。萬冇想到這個丹青倒是牙尖嘴利，說話一絲兒也不客氣。

“那她不能進府。”顧嫣然眨掉睫毛上的濕意，揚起了頭，“如果她生了孩子，能夠抱進府裡來養，但她不能進府。”伶人雖是下九流，也是良民，並不是賣身。如許一個冇有賣身契的女子入府，還生下孩兒，說不準就是又一個白姨娘。

“那是如何？”顧嫣然睜大眼睛看著他，感覺麵前垂垂恍惚起來，彷彿有甚麼衝進了眼睛，頓時就要流出來，“我，我不聽嬸孃的，我隻想聽你說一句，那孩子但是你的？”

但是周鴻臉上的神采卻讓她看都看不透。像是有幾分惶恐，而後又有些放心，可放心當中又有些彆的，他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最後看向她的時候，帶著幾分歉疚：“嫣然――”

本日之事，她不是不悲傷。可看周鴻的模樣，又彷彿是有甚麼難言之隱。這幾日他對她的好處不是假的，顧嫣然如何想，也不感覺周鴻是做假來哄她，隻為了讓她承諾接這女子進府。

丹青有幾用心虛：“我瞧著少爺也不如何喜好她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