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5頁/共6頁]

孟瑾沉默半晌，道：“也是命罷了。”她對晉王妃亦是有些心機龐大，雖說不上恨，卻也冇甚麼靠近的意義，現在晉王妃如許了，幸災樂禍之心是冇有的，但憐憫之心也並不見很多深厚，不過淡淡罷了。

“王夫人與側妃不也是非常靠近麼。”孟瑾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並不接王嫻的話管她叫姐姐。論年紀兩人相仿，論入府都是同一日，也不知王嫻幾時生的這個心機，竟趕著她就叫起mm來。

孟瑾笑一笑：“家常閒話，提及來千頭萬緒的就忘了時候。”

林氏嚇一跳道：“王妃到底如何？不是說人也醒了，也能進飲食了？該是一日好似一日纔是。”

孟瑾笑了一笑，冇有說話。若說王嫻現在盼著晉王妃死，未免太嫌刻薄了一點兒，但若說晉王妃這會兒死了誰最歡暢，天然是王嫻了。

王嫻張口結舌，一句話都冇說出來，隻得喃喃應了，趕緊退了出去。

朝賀是件喪事。新春頭一日，哪家夫人們進宮不是打扮得喜氣洋洋的，偏王嫻如同九秋之柳普通，連脂粉也不消，莫非專等著讓人來誇她服侍晉王妃經心，乃至將本身累成這個模樣麼？

大年月朔,五品以上外命婦們按例要進宮朝賀。

王嫻頓時閉緊了嘴唇。繼母跟她的乾係，又怎能跟孟家親母女兩個比？孟瑾的確是比她有福分，不管是哪一方麵……

馬車駛進王府，已經有肩輿在候著了。兩人彆離上了肩輿，王嫻忙道：“先去正院看看王妃。”

王嫻經常見孟瑾服侍晉王妃用藥，本想本日也親手奉侍晉王妃喝了，但覺那藥味苦得短長，直往鼻子裡鑽，熏得她也反胃起來，又且晉王並不在屋裡，便利市將藥給了丫環，退到一邊。

“是。”王嫻忙陪笑道，“才返來，想著本日一早進宮，未及來給王妃存候，以是先就過來了。”剛好背麵有小丫環捧上一碗湯藥來，王嫻忙搶著接疇昔，親手送到榻前。

王嫻彷彿又瘦了些。親王側妃是正四品的誥命,比郡王側妃的從四品又高了一級,號衣也更加富麗一些。但是如許富麗的號衣穿在她身上，卻硬是撐不起來，倒顯得空空蕩蕩，彷彿竹竿做的衣架子似的。

晉王妃神采慘白得如紙人普通，倚在窗下的榻上，屋裡有地龍，身上還要再蓋一層薄薄錦被，見王嫻出去，也隻點了點頭：“還好。宮裡散了？”

林氏聽得目瞪口呆。若說身子弱不能勞心吃力，也就罷了，不過把主持中饋的權力分出去罷了。反正晉王妃與晉王伉儷情篤，又是拚了命給晉王掙了個親王爵來，即使冇了主持中饋的權力，誰還能越得疇昔她？但這連伉儷行房都不成，可就實在是個廢人了，這般一個王妃擺在王府裡，可不但成了個安排麼？更兼就是做個安排，怕也擺不了多少年。

“娘娘教誨的是。”孟瑾又福了福身，“隻是王妃夙來慈愛，妾實不能看著王妃名聲有損，即使被人說一聲小題大做，也是顧不得了。”

“隨她去吧。我儘管儘我的本份，守好了釗哥兒就是。”孟瑾想起王嫻這些日子的作派，微微搖了點頭，“隻是她一顆心熱，也該先細心照看好了銘哥兒，如許的寒天，還每日把銘哥兒抱去王妃院子裡，那屋裡的藥味兒，我都感覺有些刺鼻，何況小孩子呢。”